猴子詳細說了一番昨晚的際遇,張三忍不住落下淚來。
“歡哥,你是條漢子,我不如你,幹了!”張三仰頭一飲而盡。
葉歡好奇道:“三兒,你呢?你怎麼被抓進去了?”
張三彷彿被觸到傷心處,眼眶頓時紅了。
“點背不能怪社會呀……”張三唏噓不已。
“到底怎麼了?”
張三沉痛道:“我看到醫院的催款通知,於是乾脆橫了心,想著晚上幹一票大的,想了很久,才把目標定在寧海大學……”
葉歡愕然道:“大學?你想偷學生?學生能有多少錢?”
“你可別小看現在的學生,爹媽寵著慣著,一個個嬌生慣養,富得流油,隨便竄幾個寢室,撈個幾萬不成問題。”
“後來呢?”
張三一臉懊惱:“我晚上大搖大擺走進寧海大學,一個保安迎上來,問我是什麼人,我隨便捏造了一個名字糊弄過去,沒走幾步,又一個保安問我從哪裡來,剛應付過去,第三個保安問我到哪裡去……歡哥,你看看,到底是大學府,連他媽保安問的問題都充滿了哲學性,我算是徹底服了!腦子一晚上都在琢磨這三個看似簡單,實則深奧的問題,是啊,我們是什麼人呢?我們從哪裡來,又到哪裡去?這三個問題柏拉圖沒有想出來,亞里斯多德沒想出來,尼采也沒想出來……”
葉歡和猴子滿頭黑線:“大哥,你只是一個賊而已……”
張三不高興了:“賊怎麼了?賊就不能深邃了麼?”
“跳過這三個哲學問題,後來呢?你偷著沒有?”
張三嘆息道:“後來我往學生宿舍大樓走,不停有保安上來問我不同的問題,都被我一個個的糊弄過去,就這樣一邊走一邊答題,就跟玩遊戲過關似的,一路高歌猛進,後來我慢慢發覺不對勁兒了,那些保安看我的眼神怎麼跟防賊似的……”
葉歡氣道:“屁話,你本來就是賊,這個時候風色不對,你還不趕緊撤?”
張三撓頭,一臉不捨:“……可是當我成功回答了保安們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後,我覺得很有成就感,而且忍不住想一路過關斬將,把這個遊戲玩到通關……”
二人:“…………”
“其實應付保安挺順利的,就是到了學生宿舍樓以後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
“剛開始撬鎖,就被學生髮現了,然後一大群學生圍了上來,老子當時惡向膽邊伸,掏出刀子嚇唬他們……”
“後來呢?”
張三頹然道:“操!別提了,那些學生不知道哪條道上的,居然每個人都掏了一把刀子出來指著我,幾十把明晃晃的小刀啊,老子嚇得腿都軟了,立馬跪下認罪求饒,這幫學生都不是吃素的,把我兜裡僅剩的八塊錢掏乾淨了,才叫保安把我逮進了派出所……”
緩緩掃視二人,張三臉上帶著極度的悲憤,眼淚都快下來了:“後來我打聽了一下,那棟樓裡住的學生都是醫學院法醫專業的,人手一把解剖刀,老子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張三感慨了幾句命運不公之後,酒勁上頭,悲憤的醉倒在桌上。
二人久久無語。
半晌之後,葉歡沉聲道:“雖然我不知道張三的爹媽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他爹媽的血型。”
“他爹媽什麼血型?”
“B型。”
“為什麼?”
葉歡看著趴在桌上大睡的張三,幽幽道:“只有兩個B型血的人,才能生出這麼個2B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