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早晨6點左右,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葉歡愕然瞧著高勝男,嘴巴張得大大的……
審訊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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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葉歡渾身一激靈,接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雙眼睛驚恐的睜大,眼神中充滿了悲憤和錯愕。
“政府!政府啊!你們抓不到罪犯也不能冤枉好人吶!你告我敲詐勒索我咬咬牙認了,可你不能懷疑我殺人呀!講不講理了?證據呢?”葉歡嘶聲尖叫。
高勝男被葉歡一陣破鑼般的吼叫震得耳膜發麻,暴怒的臉色卻漸漸緩和下來。
“坐下!瞧你這點出息!誰懷疑你了?我不過例行公事問問而已……”高勝利皺了皺鼻子,沒好氣道。
葉歡悲愴道:“你問一問不打緊,我差點一頭撞死在你面前以表清白,警官啊,我雖然年輕,可心臟一直有毛病,以後別嚇我了,咱們好好把我這案子審完,是關是放都好說,可好?”
高勝男哼了哼,還沒說話,門外走進一個警察,將一份報告遞給她,道:“法醫和技術科的結果出來了,死者女,23歲,單獨一人住在公寓裡,經解剖後,法醫判斷她的死亡時間為昨日凌晨5點到6點,死者身上沒別的傷痕,致命傷是小腹和胸腔部位被人捅了十刀,失血過多而死,技術科的同事勘測了命案現場,不過收穫並不大,公寓裡面沒發現犯罪嫌疑人的腳印和指紋,兇器也不在現場,不過死者房間被翻動過,不排除謀財害命的可能,走訪了死者的鄰居,都說當時並沒聽到慘叫或呼救,對死者的死毫不知情……”
高勝男俏臉漸漸鬱卒,兩道略粗的長眉在額中擰成一個死結。
“有沒有調取小區出口的監控錄象?當時是凌晨6點左右,小區裡應該有老人開始晨練了,問問他們當時有沒有發現陌生人出入,或者某些異常的情況。”
警察搖頭道:“已經走訪過晨練的老人,他們都沒注意到任何異常情況,小區的監控錄象裡倒是有一個身穿黑色夾克的男子在凌晨6點左右走出去,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不過那名男子頭戴棒球帽,故意弓著腰走路,面貌和體型特徵根本無法辨認,這段錄象裡面雖然有嫌疑人,可對咱們破案的價值並不大……”
二人就在審訊室裡談論著案情,根本沒理會也沒避諱坐在椅子上的葉歡。
葉歡雙手被銬在椅子上,靜靜的聽著他們分析案情,最後葉歡眼睛飛快眨了幾下,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很快又恢復如常。
高勝男剛剛才向趙大峰立了軍令狀,一天之內破案,這才過了兩小時,案情卻陷入了死衚衕,看似一件簡單的命案,卻根本毫無線索。
高勝男懊惱的抓了抓濃密順滑如瀑布般的秀髮,道:“這世上根本沒有天衣無縫的犯罪,線索肯定有,只是我們目前沒發現而已,你叫幾個同事再去調查一下死者的家屬,朋友,同學,查查她的銀行存款狀況,還有平時有沒有跟什麼人結怨……”
警察答應了一聲,快步出門。
狹小的審訊室裡,又只剩葉歡和高勝男二人。
高勝男撫著額頭,英眉緊蹙,兩眼出神的盯著桌上的案情報告,一排潔白的貝齒不自覺的咬著下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葉歡眼珠轉了轉,咳了兩聲,靜謐的室內,葉歡低沉的嗓音悠悠迴盪。
“指紋,指紋是關鍵。”
突兀的聲音把高勝男嚇了一跳,回頭見說話的人是葉歡,她狠狠白了葉歡一眼,道:“廢話!我難道不知指紋是關鍵?技術科的同事根本沒在現場發現任何死者之外的指紋。”
葉歡笑了,笑得有點高深莫測:“你們的思路走入了盲點,照你的想法,甭說三天,這輩子都破不了案。”
高勝男杏眼一瞪,語氣有些不善:“你什麼意思?我破不了案,難道你能破嗎?”
葉歡嘿嘿一笑,笑容裡滿滿的自信,卻不答她的話。
高勝男見葉歡這得瑟的樣子心中不由來氣,當即怒哼一聲,扭過頭不理他,專注的看起了案情報告。
葉歡也不急,放鬆的靠在椅背上,閉起眼睛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響起高勝男微微有些赧然的聲音。
“喂,你……你是不是想到什麼我們沒發現的線索?”
葉歡仍舊閉著眼,沒答話,嘴角卻勾起一抹輕笑。
笑容映在高勝男眼中,卻覺得分外可憎,你一個小混混,莫非要我這個刑警反過來求你不成?
又沉默了很久,高勝男終於頂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這個案子對她的前途和未來太重要了,她不想把它搞砸。
想到這裡,高勝男咬著下唇,語氣嗔怒卻帶著幾分懇求:“喂!你說句話呀!我們到底走入了什麼盲點?”
葉歡睜開眼,瞧著高勝男有些薄怒又有些委屈的俏臉,嘿嘿一笑,道:“高警官,我們談筆買賣如何?”
高勝男警惕的眯起眼睛,道:“什麼買賣?”
葉歡微笑道:“我幫你把這案子破了,你放我出去,昨晚碰瓷的事再也不提,怎樣?”
高勝男大怒:“協助警方破案是市民的義務!你居然拿這個跟我談條件?你在要挾警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