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就是讓醫護人員用一種不可言喻的表情瞪了。
總之母子平安,在病房裡,楊霞躺在床上,臉色有點蒼白,精神卻是很不錯,還笑著問我,想好給女兒取什麼名字?
她生的是一個女孩,放在床位旁邊的搖籃裡面,小小的一隻,和其他剛出生的不一樣,我女兒不哭不鬧,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吮吸著自己的手指頭。
不得不說嬰兒光是看著都覺得嬌嫩,好像我輕輕碰她一下都會碎,我站著楊霞的身邊,想抱抱女兒,又不敢,完全就不知所措。
還是護士看出我的窘狀,將女兒一把抱起塞到我的懷裡。
她的身上暖暖的,很可愛,像是瓷娃娃般,我一動都不敢動,楊霞看著我有些想笑,但是因為笑的時候牽扯到了傷口,又是一陣齜牙咧嘴,這下就該我笑她了。
她白了我一眼,叫我把女兒給她抱抱,我小心翼翼的把女兒放到她懷裡。
趁著她們母女聯絡感情的時候,我開始想名字,以前想了很多的名字,但我始終覺得不太好,現在我還是有些糾結,畢竟名字是關乎孩子未來的,也寄託著父母對未來的美好期望,所以大意不得。
思前想後,我還是想到了,就叫安暖。
我將名字告訴楊霞,她問我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
我坐在她身邊,摟抱著她,跟她講起了這個名字。
擁之則安,抱之則暖,取名安暖。
有了孩子之後我們本就多姿多彩的生活,更是錦上添花!
好吧,其實是手忙腳亂,女兒從出了醫院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點都不像是在產房裡面那般文靜,每天都在哭鬧,要麼就是嗆奶,第一次嗆奶的時候,嚇得我和楊霞差點沒直接把孩子送去ICU,甚至都已經打了120的電話,但還沒等120過來,女兒就已經又活蹦亂跳了。
醫生來了個寂寞,我尷尬的差點沒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最後我付了救護車的錢,又給醫生們買了包煙才算完事。
照顧嬰兒是件極其麻煩的事,好在我和楊霞都不用上班,錢根本花不完,但是也沒想著請保姆,主要是害怕保姆沒有責任心,虐待孩子。
白天一般就是給楊霞帶,我負責晚上,也不知道安暖這個小傢伙是不是認人的,在她媽媽帶她的時候就安安靜靜,輪到爸爸帶她的時候,一點哭,兩點鬧,三點吵,四點四處打滾,一晚上就是不能讓爸爸好好休息一會兒。
那段時間我是真的心力交瘁了,都說孕婦很多都有產後抑鬱,楊霞天天都過的挺開心的,完全就沒有抑鬱的影子,倒是我好像快要抑鬱了。
以前都是我來安慰楊霞,自從有了小安暖之後就輪到楊霞安慰我了。
雖然每天都很煩,但是那段日子也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了。
有時我都懷疑這些記憶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我不記得具體是哪一天。
楊霞說整天都呆在屋子裡人都要發黴了,她想帶著孩子一起出去走走,我想著也是,在家裡與世隔絕三個多月了,確實也要出去透透氣。
我開車帶著她們娘倆,就想去不遠的公園裡面溜達溜達。因為不遠,而且還要帶小孩,所以就讓楊霞坐在後排,也沒系安全帶。
那天是下午三點多。
我在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闖紅燈,橫衝直撞過來,我眼見著對方車輛在我眼前變大,轟的一聲,我整個人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在我意識模糊前,我看到楊霞被這輛車的衝擊力直接撞飛出去了。
我死裡逃生,楊霞也沒事,只是手臂骨折,可是小安暖......
那個肇事司機當場就死了,醉酒駕駛闖紅燈,全責。
但是那又有什麼意義?
回到家裡,楊霞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隨便一點小事都能哭半天的人,這次竟然沒有哭,她呆愣愣的來到搖籃前,輕輕的推動著,搖籃順勢慢慢的晃動,彷彿女兒還在裡面。
我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我那個時候腦子早就一片空白,難過嗎?不知道啊!就像什麼東西被斬斷了,心裡面空落落的,說不出來話。
我站在一邊看著她。
今天的天好像格外的陰沉,明明是出太陽來著,還是天色已經晚了?我分辨不出來,我努力的扯著嘴角,想要露出一點微笑,跟她說,你餓不餓?
她沒有回答,我想著先去廚房裡準備做點飯,等我出來的時候就見到楊霞在打電話,對面是醫生。
“醫生,安暖會疼嗎?”
醫生猶豫了好一會兒,“不會疼,她還沒有意識,感覺不到的!”
“哦,那就好!我家安暖最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