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後在徐榮也是應下此事,這才有了今日的伏殺之局。
劉備朝他身後打量了一眼,卻是隻見到了徐榮身後的史阿,不曾見到童淵。
「童師為何不在?」
徐榮苦笑一聲,「童師助我等誅殺胡軫之後便已離去,自言這次出手不是為了富貴,只是董卓的所作所為他實在看不過眼,這才不得不出手罷了。」
劉備聞言只是笑了笑,「事了拂衣去,不留身與名。確是豪俠風範。」
…………
雒陽以東的虎牢關內。
自張濟投誠,聯軍入駐虎牢關以來,整日裡在大帳中置酒高會,沒有半分想要趁機進軍雒陽之意。
張濟的營帳裡,張繡正憤憤不平的在帳中來回踱步。
「這些諸侯聯軍真是群酒囊飯袋,不趁著如此大好良久直取雒陽,卻是整日在此置酒高會,難怪當初會讓董卓自西直取了雒陽,不過數千涼州騎軍便掌控了朝廷!」
張繡心中怒火猶然不停息,一腳踢翻了身前桌桉。
一直安坐不動的張濟見自家子侄如此,也只是搖了搖頭,「你一身武藝是不差,只是於仕途歷練上還是差了幾分。」
他先是看了一眼帳門處幾眼,見帳門處無人,這才開口,「你以為這些諸侯打著匡扶漢室的幌子,就真的是要匡扶漢室?天真!」
「所謂的匡扶漢室不過是個大義之名,他們真正想要的,也無非是想成為下一個董相國罷了。」
「那袁本初為何要牢牢把持住盟主之位?那袁公路為何不留在此處,而要與孫堅在南面而進?」
「他們反倒是怕真的打贏了相國。」
張繡恍然大悟,只是隨後又有些困惑。
他叔父雖然比他年長不少,可也是涼州武夫出身,這些話不像是能自他口中說出來的。
張濟看出他的心思,一巴掌朝他甩去,被張繡輕鬆閃過。
「這些自然不是我想出來的。只是當初在雒陽城中時閒來無事,與軍師一起飲酒時聽他提起的。其實如今看來軍師當初的法子還是對的很。要不是南面華雄等人戰敗,迫的虎牢關的守軍不得不退兵,只要再熬上些日子,這些諸侯聯軍必然要退去。」
張繡聞言點了點頭,如今他們身處聯軍之中,自然能察覺到此事。
張濟嘆息一聲,「可惜這世上事終究沒有如果啊,不然你我如今又何必寄人籬下。」
雖說他們如今在聯軍中的日子算不得差,可到底是寄人籬下。
張濟嘆息一聲,「也不知何日能重回雒陽。」
…………
中軍主帳裡,盟主袁紹同樣也是愁眉不展,他抬頭看向一旁剛剛放下諜報的曹操,苦笑道:「阿瞞,你以為如何?」
諜報上只說了一事,那便是如今雒陽已經易主。
曹操也是抬頭苦笑道:「不曾想玄德如此輕易便取下了雒陽,真是……出人意料。」
他們盤桓在此,其實所打的心思確實與李儒所猜測的無異。若是他們之前迅速進兵,將董卓堵在了雒陽城中,那到時他們是攻還是不攻?
若是就此折返,難免就要失了他們一直高舉的大義之旗。
可若是不折返,繼續攻城,萬一真的被他們攻下了雒陽,誅殺了董卓,平白得了一個漢家天子,他們又當如何?
他們是認還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