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董卓身邊隨著他出身入死的手下將官,多是僅被授予一些小的職務。
如此一連串的舉措,讓董卓在入雒陽之初就暫時收攏下了不少人心。最少表面看去,朝中人人各得所求,一片和睦之色。
…………
雒陽一處大宅院裡,暫居此處的董卓正在後院一處算不得大的魚塘裡釣魚。
他這個涼州武夫,持刀殺人是天生的本事,可一旦拿起這釣竿,反倒是雙手不聽使喚了一般。
自早晨直到正午,如今魚簍裡卻是不曾捉到一隻漏網之魚。
“看來今日是我贏了。”
在董卓身側的李儒再次收竿,上面掛著一隻死死咬餌的游魚。
“看來這垂釣一事確也需要天資,文優做此事倒是個好手。”
董卓朝後一仰,算是認輸,不再和李儒較量。
李儒笑了笑,拋竿入湖。
“這垂釣一事,所謂的天資自然是有的,只是能不能釣上魚來,看的更多的,還是等待時的耐心。”李儒笑道。
董卓坐起身來,將李儒魚簍裡的魚大半放入自己的魚簍裡。
“可惜我向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釣魚有你就夠了,我只吃魚。”
他目光一變,由原本的散澹閒適變的極為凌厲,雖是胖大身軀,可眸光如他腰間的涼刀一般鋒利。
李儒一笑,“如今咱們雖然下了餌,可魚兒上鉤還需要些時日。”
董卓明白他所指,又問道:“文優以為李肅此行有多少把握?那呂布在幷州名頭不差,似也是條好漢子,豈會為了區區一些金珠就賣了丁原。”
李儒復又提竿而起,將魚竿上的游魚甩到魚簍裡,“如今幷州之人雖然盛讚此人,可我當初曾見過他一面,以我看來,此人倒是不折不扣的邊地子。”
董卓瞭然的點了點頭。
他是邊地出身,自然明白李儒的意思,所謂不折不扣的邊地子,無非是為求利二字可犧牲一切。
董卓笑道:“如此說來,李肅此行多半是能成了。以如今咱們手中的兵馬,再加上丁原的人馬,合二為一,到時咱們便算是徹底掌握雒陽附近的軍權了,至於駐紮在陽城的青州人馬,倒是不足為懼怕。”
只要能吞併丁原的人馬,董卓手中就會作擁天下最為精銳的幷州騎與涼州騎,那些駐紮在陽城的青州孤軍自然不被他放入眼中。
李儒卻是笑道:“岳丈倒也不可大意,如今咱們雖看似掌握大勢,可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會有何變化。”
董卓笑了笑,拍了拍李儒的肩膀。
這個既是謀士又是女婿的文弱士人,總是能想出些他們這些邊地武夫想不出的謀劃。
比如他此次來雒陽不過帶了千騎,夜間出城,白日再入城,以亂城中之人的心志。
李儒再次甩竿,釣起一條大魚。
“對面之中,想必也有有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