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直笑問道:“玄德以為當今天子如何?”
“天子?”劉備沉吟片刻,“備不曾見過天子,不好開口。”
“年紀輕輕就如此謹慎,倒也是難得。如今天下皆言天子無道,即便是個只讀了幾日書的讀書人,也敢放言天子無道。”
司馬直倒是直言不諱,“若是論起來,這些人中自然有心繫朝堂,掛念漢家天下的正人君子。可在我看來,其中也不乏有藉機邀名之輩。”
劉備點了點頭,不論何時,投機之人總是要多些的。
“司馬公以為陛下如何?”
司馬直攏了攏袖子,“我以為陛下其實極為聰穎。”
劉備一愣,演義也好,正史也好,對這位後來的漢靈帝多是描述成了一位亡國之君,後人對他的評價也少有正向,不知司馬直為何會有此一說。
“我觀陛下用政,甚是聰敏,只是如今受蔽於左右,只要除掉宦官,陛下未必不能為中興之主。”
劉備沉默不語,他不知司馬直之言是不是有道理。他只知終靈帝一世,都不曾除去宦官。
司馬直看出他的遲疑,笑道:“自然,這只是我一家之言,玄德也不必放在心上,畢竟我也只是個久居陋巷的讀書人。不過若是有朝一日陛下用我為政一方,我也當一盡心中所學。”
三人正在閒聊之際,司馬直家中又有人登門。
來人一身粗衣,二十餘歲上下,身量高大,面貌卻是十分嚴整,一看便是往日裡不喜言笑之人。
司馬直不曾起身,只是笑道:“延之來了,速速進來,今日介紹兩位幽州豪傑與你認識。”
來人入門與劉備兩人見禮,之後卻是不曾入座,而是徑直站到了司馬直身前言語了幾句。
原來他是聽說了今日司馬直被李大威脅之事,這才特來詢問。
司馬直將事情稍稍敘述了一番,漢子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和劉備等人告罪一聲,告辭離去。
“延之不喜言語,向來如此。玄德與雲長莫怪。”
劉備見此人來去匆匆,“我觀延之來去匆匆,莫非是找那李二尋仇去了不成?”
司馬直卻是不放在心上,“玄德不必擔心,延之雖有武藝,可也是知大義之人,與雲長仿若。該如何,他自有分寸。今日若不是他外出訪友,倒也不用雲長出手。”
“說來也是巧的很,延之本是來朝歌尋故友的,只是不曾尋到,這才暫且在這住了下來。雖為武夫,卻知大義,與我為忘年交。”
“不知延之故友何名?”劉備笑道:“備也能幫著留意一二。”
“此人名叫郝萌。”
“郝萌?”劉備的笑容僵在臉上,“方才忘了問延之的姓名。”
司馬直不曾察覺到劉備的異常,笑道:“姓高,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