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勇武過人,可也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道理。
他呂布做事,自來只看中結果。
不過片刻,院中之人已然被他們斬殺殆盡,呂布一槍將一個漢子刺倒,倒地的漢子大聲呼喊著饒命。
呂布卻似是不曾聽聞,接著隨手補上一槍,取了此人性命。
他看向趙蟄,笑道:「趙君,如今眼見這些害民之人死於刀劍之下,頗快意否?又或於心不忍?」
「為何要於心不忍?」趙蟄搖了搖頭,這個開了殺戒的讀書人面色冰冷,不見半點憐憫之色,「本就是他們自己做下的事情,既是做了惡事,那遇到更惡之人,死了便是。」
「趙君此言不妥。」呂布笑道,「我等可不是什麼惡人,而是除暴安良之人。」
此時院中大勢已定,卻是始終不曾見到曹破石露面。
「趙君,此處可還有其他出路?」呂布問道。
「不曾有別的出路了,只有這一個正門。」
這行亭是趙蟄親手所建,其中構造如何,他自是清楚的很。
連呂布也是有些遲疑,曹破石即便再是無能,也不該坐以待斃才是。
此時忽然響起一陣馬匹嘶吼聲,接著便是數十匹馬自馬廄之中衝了出來,直朝著門外奔去,而曹破石便伏在其中一匹馬的馬背上。
群馬之勢兇勐,魏續等人雖是手持刀劍,可卻是不敢貿然上前阻攔。
眼看著曹破石已然奔了出去。
呂布喝了一聲,「阿續!」
魏續會意,將身上背的鐵弓拋給呂布,接著又丟給他幾支箭失。
呂布捻弓搭箭,一張鐵弓被他拉了一個圓滿。
此時曹破石已然去到百餘步外。
「著!」呂布喝了一聲。
箭失迅疾如電,一箭正中曹破石後心。
曹破石翻身落馬,掙扎了幾次,卻是無法起身。
呂布等人圍上前去,將他圍攏起來。
此時曹破石一息尚存,艱難的側著頭望向呂布等人
,哀求道:「放我一條生路,你們要什麼我可給你們。」
呂布一笑,「趙君都見到了?勢強則強橫無比,目中無人。勢弱則低聲哀求,低三下四。偏偏就是這般世家子,也能壓的趙君這般豪傑抬不起頭來。趙君不恨,呂某為趙君恨之。」
「呂君想要我如何?直言就是。」趙蟄直言道。
自從他在沉沉家中拔劍出鞘,便是已然切斷了自家的後路,如今他沒得選了。
「趙君可知新入山上的強梁,往往需要一物來表忠心?」呂布笑道。
趙蟄提劍狠狠的朝著曹破石斬下,直接割下了此人頭顱,提在手中,曹破石雙眼猶然圓睜。
「這個人頭分量可夠?」趙蟄澹澹道。
「自然是夠的。」呂布大笑,「有幸趙君能與我等同行。」
「在下九原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