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除了最後葉天民帶了把子之外,連一個髒字都沒有出口,但卻硬是讓金薇處處吃癟,氣得走人。
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要是真的從水雲臺出去,還能回豐逸公司的大門嗎!戰戰兢兢地的跟著急步前行的金薇,還有隨行的人一起走出了雲風公司的大門。
一行人走出迴廊,走出前廳,走出大門,入眼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轟鳴著停在了兩家公司門口的中間,大門前到街邊,不足30米,轎車更靠近街道,但是一個加速就能迅速的到達眾人身前,一行人要回到豐逸公司,那就必須要從這輛轎車前經過。
吳起,看到隨時準備起步的轎車,真的慫了!陰的見多了,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生命的事,別說吳起,就連金薇都沒有見過。
所有人腳步自然的停住,跟在金薇身後有兩個黑衣人離開隊伍,準備向轎車方向過去看一看,然而就看見轎車的車輪轉向,車頭對著倆人,一隻手伸出車窗指著倆人。
倆人還真沒見過敢當街如此威脅的,根本不當回事,前行了十來步,就聽見轎車轟鳴一下直接朝著他們就過來了。
倆人趕緊後腿,轎車也緊急制動發出與地面摩擦的刺耳聲停下了,這個時候的轎車離後邊金薇一群人已經不足10米,這種距離連躲都躲不了。
車輪的方向又輕微的調整了一下,直對兩家公司大門中間。
金薇不單臉煞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她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驕傲,可現在退是退不回去了,只能咬著牙從車頭前走過,好在外面的大衣在出門前隨行人員已經給她穿上,裡面又是裙子,看不出雙腿的顫抖。
對方不一定真敢撞,但就算像剛才一樣嚇一跳,也夠她受的,雙眼盯著車頭,但車並沒有啟動。就在她放心下來以為葉天民是真的只是嚇唬的時候,車頭動了一下,已經跟隨金薇邁步的眾人,包括金薇自己全停下了。
同樣一隻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指著吳起,一根手指豎起搖了搖。
眾人才明白對方剛才車頭動那一下,肯定是吳起也跟著想一起返回。
車窗伸出的手指已經很明顯的告訴了所有人,只針對吳起。金薇長出一口氣,看了吳起一眼,她不敢開口鼓動吳起,因為她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因此惱羞成怒。
然後就是很奇怪的一幕,跟隨金薇而來的人都走過去了,車子果然沒動,但吳起站在哪裡,就是不敢邁步。
先不管這車會不會真撞上來,就算擦身而過,那也能把人嚇個半死。
吳起看著已經走到豐逸演藝公司門口的金薇,本來已經半頭白髮的人卻尖起嗓子大喊:“金姐!金姐!”
他自己也不知道喊金薇有什麼用?是讓金薇來帶他回豐逸公司還是做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蠢人”丟人都丟到這個份上了。金薇罵了一句,一扭身直接進了豐逸大門,根本不管還在一聲聲大喊的吳起。
看見所有人都走進了豐逸公司大門,吳起是真的覺得很無助,這個時候的他才感覺自己的年齡大了,那雙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別說邁步,連站都站不穩當了。
這幾十年他看到過無數次水雲臺的大門,從沒有這一刻覺得這就是一個恐懼的怪獸,那滿月形狀的大門,彷彿是一張張開了的大嘴,等著吞沒他,正肆無忌憚的狂笑,正等著他進入那張嘴裡,成為他的食物。
吳起最後是在冰冷的地面上爬著回到豐逸演藝公司門口的,好幾個員工架著他想扶進公司裡,但死活他都雙眼發直的看著還停在原地的轎車就是不進去。
後來可能是金薇覺得再這樣下去,未必是好事。轎車除了向剛開始的倆人駛過一段距離,實際上並沒有任何危險的動作,就算叫來警署的人,結果也不可能掙回今天的面子。
讓人出來送吳起回家,這個時候的吳起才挪動腳步,跟隨來人離開,至少短期內他恐怕是真的不敢再來公司上班了。
話說葉天民敢讓彭軍去,並非是因為彭軍車技好,而是因為另外兩位安保人員沒有軍人身份,缺少了一層保護。如果不是因為要裝足了臉面,他有可能自己就去了,他記得甄老爺子那句軍人要有血性。
這個血性不單是在戰場上,也應該體現在對尊嚴的保護和對敵對之人的狠辣!因為甄老爺子說這話的前提是,因為知道他的員工被當街騎上車頭威脅,那麼對等的威脅做一次就不怕第二次。
最有威脅的就是,你明知道我不會真撞你,但你就是怕我萬一真撞了,怎麼辦?無論是王建忠、金薇還是吳起,誰又敢說不怕呢!他們可以肆意的奪走一部分的水雲臺,不外乎是因為捏死了鄭福木文人出身。而寧願死都不籤合同,大約也是他最大的反抗了。
民間有句老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你王建忠想要維護你良好的社會形象,那你就必須表面上要做足了功夫,背地裡的東西,你既然都用車禍這樣臨死的威脅來做了,我就把這背地裡的給你擺上檯面,看看你又怎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