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有金城的事,江都也有江都的事。過完立春假之後的幾家人中,陳晶非常理解葉天民和葉天軍回一趟江都市的安靜相處不容易,節後就先回南雲市去了。周濤親自開車送的,然後又自己開車回的江都市。
當他回到江都市的時候,車上多了一個人,南雲州經貿委已經退休的幹部張震。因為在政研室待過很長的時間,所以周濤和張震相互之間是認識的。
葉天民因為張震的到來,也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江安縣,他那改裝過的車在道路設施不完善的地方可是非常有用的。
他親自開車帶著張震去了選定的那個村子,並沒有去拜訪任何人,而是開著車村裡到處看了看,對村裡的情況有一個基本的瞭解。
而周濤馬不停蹄的在江安縣找到還沒上班的縣政府辦公室,緊急安排了一套住房,是原來離任的縣領導留下的,在縣政府大院裡,這樣也對得起張震的身份。
張震的職務,葉天民依然還是按照原來天民集團那個時候的標準,政研室主任,不過這個主任就不是掛職了,而是實在的江都市天民農業科技管理服務公司的政研室主任。
安頓好張震,時間也來到拉法222年2月5日。羅洋羽同樣是送妻子女兒回南雲市之後,再度飛回江都市,來到江安縣。和宋嘉住在一個套房裡,這裡原來是路小過臨時居住的地方,羅洋羽一來,路小過就被安排返回市裡去居住。
路小過回市裡之後,原以為再也不用到江安縣,然而羅洋羽給他安排了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全力做好保障,公司需要什麼他就做什麼,當然這個法人也就再沒有機會當什麼總經理了。
羅洋羽在徵求葉天民同意後,自己當上了這個沒有股份的法人,自己挖的坑自己填,拒絕了葉天民分化股份的好意。人,不能太貪,不是做每一件事都要有什麼經濟收益,沒有葉天民,現在的羅洋羽頂多也就是一個好一點的律師。
這樣的安排,路小過再傻也看出來,師傅是來給自己填坑的,羞愧難當。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後勤保障了,這個時候他再不說沒有未來的話,自己葬送的未來怪得了誰。
宋嘉也看出來了,雖然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調整,但路小過和他相處的時間是最長的,大概也是天民集團第一個從高位下來的人,卻是自己給自己拉下馬來的。
羅洋羽不是路小過,一來他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去到村委會或者是到農戶家裡,都是讓宋嘉站在前面。這反而把宋嘉給整得有些尷尬了,然而羅洋羽卻說,今後留在民生農業的始終是他,這個事他應該要出頭。
羅洋羽的計劃是這樣安排的,雖然民生農業公司或許會佔用他不短的時間,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專業,也並非真的有興趣,為了企業的發展,他不應該去佔據主導,做好輔助就行,這並不影響他在關鍵問題上的建議權。
但隨後的幾年他才知道,他一樣的留在民生農業公司,沒有像預計的那麼短,反而是很長的時間。
葉天民能放棄風雨蘭山谷的養老,從某個程度上來說他是預計到農業所花時間會很長,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會要用心,至少他的人在這裡,出現問題的解決會比較及時。
節日過後,所有政府部門也都開始上班了。彭軍也從南雲市回來了,繼續他的職責。
對他而言這已經是不短的假期了,他非常感激葉天民,但不能不知足。
葉天民帶上張震,挨個去江安縣各部門,特別是農業相關的部門,算是認了個臉熟。當然,帶上張震,介紹他的時候也特意的提到是南雲州經貿委退休幹部。
張震的職務很明確的告訴這些部門,要講政策就不要忽悠我,我這邊有一個比你更懂的人,這就是態度。所有可能會出現的狀況,儘量不要發生,大家是聰明的,民生農業公司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如果非要裝不懂,結果會告訴你不懂的代價是什麼。
這種出頭鳥,只要不是傻子,誰都不願意去做。
而且,不少人一打聽也就知道,這個在去年和市裡、縣裡籤協議的人,就是讓建益公司關門,又把江都老窖保健酒專案搬進江安縣的主,這可不是一般的企業。
走完了這些部門,葉天民才帶上民生農業的人去了縣長辦公室。馬康縣長和副縣長葛繼文,終於再次見到這位將建益公司弄得關閉的葉天民。
官腔是拿捏不起來的,這一點倆人都非常清楚,別看這位年齡似乎不大,狠辣的勁在江安縣的領導班子裡是眾所周知的。
葉天民的到來,讓倆人有些不明所以。
等看到葉天民遞交過來的計劃,他們是有些為難了。
葉天民的計劃,本身並沒有列出多大的規劃和設計方案,或者產業構想什麼的。但是他要呼叫所有農林口的資金安排,無疑是架空了江安縣農林口的一切資金使用和安排,雖然有些指標民生農業公司也提出配合執行,但資金使用需要民生公司知曉,是很讓縣裡為難的。
雖然市裡已經明確民生農業公司以江安縣為試點,但試點就是試點,他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修路這一大塊,江安縣已經一點地方財政支援的“收入”都拿不到了,農林口的財政如果還拿出來,基本上江安縣五分之一的財政支出權都喪失了。
看著倆人為難的樣子,葉天民也可以理解。
但他可不是拿這些錢裝口袋的,先把這個口子扎死,就是不允許挪用。一個縣財政不管是申請還是劃撥下來的農林費用,還有正常縣財政支出的,不算少。
通常,縣裡農林口管理部門的費用也是從這些資金裡抽取的,如果全交了出去,農林口的管理部門幹什麼?就領點固定的工資?
“葉總,不是我們不支援你的工作。這剛開始試點,具體成效如何,還不知道呢,您這要求恐怕是有點過了。”馬康雖然說話還是帶著一些敬意,但最後的話無疑是有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