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齊秘書早上告訴他,張瓊學旅遊管理,也希望能有專案能發揮她的長處,讓她能安心的在基層工作。
畢竟州長很忙,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不願意因為孩子的事給下面的工作人員添麻煩。
秦肆為從椅子上起來,站到窗前,用手在額頭上輕輕的敲了敲。
如果按照原來的報請的旅遊開發計劃,縣裡是支援的,畢竟能給城北鄉帶來經濟增長,實際上也是給縣裡增加收益。
從各方面都能帶動很多的發展,無論是人流量的增加還是創收都有很大的潛力。
但因為科納村的搬遷,把原有的地塊佔據了。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張瓊的出現,又是要重啟旅遊開發,他就不得不思考這個旅遊開發的計劃,真的是按照以前的意願和思路在發展,還是要為張瓊鋪墊一個路子。
這個問題,他有些看不明白,也不知道伍鄉長是不是知道張瓊的背景,還是純屬就是一個巧合。
他想想還真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因為弄不清楚這件事真正重啟的原因,有些事還就真不好安排。
縣裡畢竟因為搬遷已經關閉了這個專案,原來籌措的資金用途、人力資源安排、後勤保障服務等等都已經改換了,這突然而來的計劃也會將縣裡很多計劃又要進行調整。
這不是他一個常務副縣長可以發話就能行的,各個方面太多牽扯的事都是要進行協商的。
如果,僅僅只是協調一個張瓊的工作興趣,不是難事。
但從伍鄉長剛才給他簡單的彙報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專案,甚至可能比以前申報的還有更多的、更復雜的關聯。
伍鄉長還真不敢把葉天民給他的計劃書的內容具體的講出來,畢竟一說出來,那就是等於告訴領導,鄉里啟動了。
這麼大的一個專案,對於城北鄉來說如果專案成功,那可以說就是城北鄉的支柱產業了。
但是卻不是由縣裡提出建設的,對於新多縣政府,特別是主管領導而言,那可不算是什麼好事。
看到秦肆為在問是否有計劃了,伍德凱忙說:“其實,我們也是因為看到一些科納新村和別的村落不一樣的地方,有個初步的想法。所以才來請示一下領導,看有空的時候去調研一下,給我們指條明路。”
秦肆為還是很滿意伍德凱的回答,還是給出一個看似很有結果卻實際什麼也沒有說的話:“縣裡對於各鄉鎮要想提高收益,自主開展創收的專案肯定都是支援的。”
張瓊雖然和父親一起參加過很多的活動,但真正關於專案之類的東西她其實是沒有實際接觸過的。只是看到父親審批同意與否,所以在看到秦肆為和伍鄉長之間的對話幾乎都是“口水話”,就有一些忍不住了。
“秦副縣長,其實您可以像伍鄉長彙報的一樣,去城北鄉實際調研一下,這個民俗文化旅遊的開發計劃是真的可行的。”
這一句話說出來,伍德凱臉色都變了。
不過,偷眼看了一下秦肆為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變,反而嘴角還微微的朝上翹了翹。於是,暫時打消了阻止張瓊說話的念頭。
“那小張同志,你為什麼認為這個計劃就一定真的可行呢?要知道,這樣大一個專案,不是搞一個鄉村農家樂,不管是投入的錢還是人力、精力、時間、管理都是需要有代價的。一旦失敗,所帶來的就不只是城北鄉政府、科納新村、或者某一個......”
秦肆為故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人的負面問題,還有最後會使得所有人不是有功勞和苦勞,而是責任了!”
換著其他的公務人員,聽到這句話就已經知道,這是觸及了領導的紅線了。
但是對於剛入職場,從小所面對的幾乎都是呵護的張瓊而言,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
伍德凱已經聽出來了,如果張瓊再說下去肯定要出事。張嘴剛準備阻止,卻被秦肆為攔住:“老伍,好好聽一聽,別急嘛,要給機會讓年輕人發表看法。”
張瓊看秦肆為似乎不像是不想聽的樣子,又接著說:“做事情,就一定會有兩面性的。但從我所學的專業而言,這個專案絕對是一個非常有持續性創利的專案。原本城北鄉就因為要做旅遊產業前期投入了很大一部分了,雖然只是初期工程,但是實實在在地做了。這樣一來,也不會讓前期所做的一切歸零。科納新村的人文資源,如果不加以利用,再過幾年大機率就會慢慢消失,而消失之後再找回來,就有很大的人工痕跡。人造的城北鄉能做,別的地方也能做,就不具備獨特性。另外,在這個專案的啟動上應該還沒有原來城北鄉最初的旅遊產業所投入的資金多,但收益卻是具有不可複製的持續性。”
秦肆為一邊聽著,腦子也在飛速的旋轉,看這個張瓊的話中所透露出來的很明顯城北鄉已經開始了一些工作。
說是來諮詢一下可行性,實際上就是來問他的看法,看縣裡是不是同意。
他也並不是真的很在意這個,他所在意的就是張瓊是信心越大,對於他來說就越樂意看到。
他不會去計較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畢竟人家有那個身份,可以站直了和他對話,他卻不能把張瓊當成一般的公務人員或者下屬去對待的。
張瓊越是想把這個專案推動進行,他就越會慢慢的讓張瓊知道,一個主管副縣長不單是可以讓你的興趣越來越濃,也能讓你的激情化為一股清泉。
但是在滋養自己的時候也別忘記,他也可以讓泉水乾枯或斷流。
“嗯。伍鄉長你這是找到真正的人才了啊!很不錯。”秦肆為聽著張瓊滔滔不絕的說完,雖然他並不真正的去聽她說了什麼,卻很滿意她所表現出來的慾望,這就是他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