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身成仁,秦至庸一直在做,可就是做不到。
他如此虔誠地修行,是為了探索生命的真諦,追求無量的智慧。
若是像是掃地僧那樣,為了追求自己心中的“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朝聞道夕死可矣。
接觸到了心中的“道”,那倒還好說,可要是沒有找到心中的“道”,反而把命搭上,那就太虧了。
更何況,秦至庸覺得,追求智慧探索生命真諦,並不需要捨棄自己的生命。至少,捨棄生命追求‘道’,並不是唯一的道路。
只不過,掃地僧學習地藏王菩薩,用生命來渡蕭遠山和慕容博兩個滿手血腥的“魔頭”,秦至庸的確是被震撼到了。
掃地僧和秦至庸各有各的堅持,理念不一樣,不能說誰對誰錯。
或許,他們誰都沒有錯。
秦至庸看了周圍的各大掌門人一眼,嚴肅地說道:“大師剛才的話,咱們都聽見了。他捨命挽救蕭遠山和慕容博。我答應過大師,不再找蕭遠山和慕容博的麻煩,讓二人可以留在少林寺靜心參禪修佛。以前的恩怨,我想讓它隨風而逝,告一段落。各位江湖朋友有什麼意見?”
以前,秦至庸對“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瞭解得有些膚淺。現在他對這句話理解更深。
各大宗門的掌門人面面相覷,最後達成了一致,說道:“我們都遵從秦先生的意見。”
蕭遠山殺的人當中,有他們的朋友親人,慕容博更是幕後黑手。如果條件允許,他們恨不得將二人碎屍萬段。可是現在秦至庸發話,他們就算不想遵從也不行。
秦至庸向眾人微微鞠躬,說道:“各位朋友寬宏大量,秦至庸拜謝。”
秦至庸又看向蕭峰:“蕭大王。”
蕭峰恭敬地說道:“秦先生。”
秦至庸說道:“你把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秘籍交出來吧。丐幫的嫡傳絕學,還是要留在丐幫。”
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是丐幫最厲害的武功,由歷代幫主親自執掌。至於傳功長老,傳點其他的武功還可以。這兩門絕學,傳功長老自己都還不會呢,如何傳授他人?
蕭峰點頭道:“好。”
蕭峰從懷裡拿出了兩張羊皮紙,上面寫滿了字跡。正是兩門功法的秘籍。
秦至庸拿過羊皮紙,對著丐幫徐長老身後的一位小乞丐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徐長老連忙說道:“狗子,快點過去,秦先生在叫你呢。”
小乞丐怯生生地走到秦至庸跟前,顯得非常拘束。他知道,眼前這位年輕的先生,可是真正的大人物,是江湖人都敬仰的強者。就連前丐幫幫主蕭峰,都要在他面前保持足夠的恭敬,不敢有絲毫放肆。
秦至庸一臉和藹地說道:“少年,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做乞丐?”
小乞丐定了定神,說道:“回秦先生,我叫狗子。老家是在洪家溝。我是家裡的老七,爹孃種地養不活我們。我六歲就出來討飯,去年剛加入丐幫。”
秦至庸闇自點頭。
小乞丐說的話,都是真話,沒有一句謊言。
秦至庸能感知到,小乞丐心地非常善良,性情敦厚。為了不拖累父母,他六歲就出來要飯。比起孔融讓梨的品德更加可貴。
秦至庸說道:“狗子?這個名字可不好。你家在洪家溝,又是家裡排行第七,以後就叫‘洪七’好了。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你學一學,就在這裡學。”
少年“洪七”非常激動。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有機會學到丐幫的兩大嫡傳絕學。
可是,洪七並沒有接過功法,而是低著頭,難為情地說道:“秦先生,我學不會的。我……不識字。”
秦至庸一臉溫和地說道:“不識字?不識字沒關係。不識字,有不識字的學法。來,抬頭看著我。”
當洪七抬頭,目光接觸到秦至庸眼神的時候,頓時覺得周圍的環境變了。
洪七坐在學堂裡,一位夫子正在教他識字。
兩年以後,洪七學會了三千個字。寫著功法的羊皮紙,突然出現在了書桌上,洪七終於可以學習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又過了十年,洪七徹底把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練成。
洪七的精神意識在秦至庸的心靈之力的干擾下,已經過了十五年,可是現實中,才過去幾個呼吸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