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布朗喝道,“你還想一個人住一間房?那王上住哪兒?”
另外兩名手下亦是驚道:“你一個小小女子未免太不識規矩!”
他們覺得不可思議,東魏比阿融高大彪悍的女人也沒有眼前這個嬌滴滴的柔弱美人般傲氣倔犟!
阿融冷淡道:“這裡只有我一個女子,你們的王上自然是和你們一起住。”
她不會和單于敖住同一間房,那無疑是引狼入室!
“這間客棧已人滿為患,孤必須和你在一處,也是護你周全。”
單于敖將長臂攔在門框上,氣勢霸道,不過一對如鷹的眼並未有怒氣,只是語氣有些硬。
布朗那眼神似要殺了阿融:“你可別忘了,你王上救了你,你以後若進了魏宮,大妃必定饒不了你!”
阿融並不知布朗口中的大妃是誰,但聽他們多次談起,她知道定是不善之人,單于敖與那大妃的關係似乎也是不好。
她思索單于敖方才告誡她的話,見布朗怒氣衝衝帶著另外兩人已離去,單于敖已然坐在了房中。
單于敖說得對,鍾離荀怕是在南楚境內搜捕他們幾人,這沂州城很快也會被搜到,沂州城和離都相隔不遠,單于敖心思並不如表面那般粗糙,她不由驚奇地發現,怪不得鍾離荀這兩年登上王位以來一直將單于敖當作勁敵。
最危險之地也許就是最安全之地,阿融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到鍾離荀身邊,就算是回了東魏,單于敖給她的自由或許多一些,更何況去了東魏還有逃脫的機會,而重回南楚便再無逃出可能。
如此一想,她乖順地合上了門。
單于敖一雙眼細細打量阿融的身子,衣鋪的人為她打扮了一番,一身月白玉蓮羅裙,藕荷色抹胸,披同色紗巾,烏黑柔發挽成不高不低的百合髻,儼然一副已出嫁的婦人風貌,但阿融的身上卻依舊掩不住少女靈動的氣質。
這樣的她讓單于敖越發移不開眼。
他自己被剃去了鬍渣,原本半束半披的黑髮用玉簪高高紮起,整個人清爽許多,俊美非凡。
“過來坐坐。”
單于敖喚阿融走到他身邊,阿融慢慢走過去也想坐著歇息片刻,不料一靠近,一雙粗臂環住自己的腰身,天旋地轉,阿融惱怒地紅著臉,自己已被單于敖抱得緊緊的。
“小融,孤真的很喜歡你。”
單于敖親暱地喚她小融,阿融有些抗拒,欲開口反駁,不料門外傳來一陣騷亂。
“開門!軍爺來查房!”
聞聲,阿融跳下單于敖的腿,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拉著他往床榻而去,拿起妝臺上的粉盒往自己臉上摸了一層厚厚的脂粉。
“你……”單于敖鷹眸中含驚色,被阿融側身暗暗搖了搖捂住了嘴。
一群人破門而入時,阿融和衣同單于敖躺在床上,幾名士兵衝進來粗魯地拿著一張圖紙比對他們的容貌:“你們起來,爾等奉王上之命捉拿逃犯!”
王上……逃犯……
那畫上的人正是自己,一身宮女服侍,還是幾日前的模樣。
阿融苦笑,自己已被冠上逃犯之名,一名士兵盯了她的容貌許久,那士兵果然眼拙,加之她臉色蒼白,換了衣飾髮髻,脂粉蒙了真實容貌,後氣勢洶洶離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