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朱牆圍住輝煌大氣的殿宇,宮牆內走動著忙碌於各處的侍女和太監。
“老奴參見敬王爺,王爺可來了,殿下等您好久了。”長麟殿外的韓公公將拂塵搭在臂上彎著腰,一張老臉充滿討好之意,嗓音不男不女。
韓公公身邊的太監小樑子推開長麟殿的大門,提著精神畢恭畢敬伸手請赫連敬入內:“敬王爺,請進。”
鍾離敬面容陰冷看都未看二人一眼,徑自進入長麟殿,小樑子望了望王爺的背影縮了縮脖子:“師父,這個冷酷敬王爺真不給師父面子。”
“仔細撕了你的嘴,王爺可是王上一母同胞的王弟,”韓公公不敢得罪鍾離敬,甩了下白毛拂塵,挺胸哼了聲,“峋容大人找來了嗎?殿下宣著呢。”
小樑子被斥,服軟道:“回師父,小卓子已經去找峋容大人了。”
寬大清涼的內殿,金銅香爐點燃沉香,一面容陰肆,眉目深濃染著隱隱戾氣的男人坐在高座上。
“王叔來了,賜座。”侍女忙扶著鍾離敬坐下,然後退下。
鍾離敬面如陰鷲,一開口就狠厲血腥:“太子,本王送去的燻姬已經被鍾離荀懷疑,我們這幾年可是低估了他,找個機會將燻姬殺了,免得她洩口。”
“還有,渡江的事已經暴露,那個左相公良澗來頭不明卻極不簡單,渡江的事一直是左相在查,看能不能將他拉攏過來。”
鍾離雍這幾日正為這些事煩躁不已,他那個往日只顧流連花叢的風流二弟居然對他渡江蓄兵一事蠢蠢欲動。
聽王叔一番商討,陰肆之臉偏頭,哈哈一笑:“王叔所言極是,還是王叔深思熟慮。”
鍾離雍這時站起來,侍女替他整理衣袍,他眼眸發亮,逮捕獵物的眼神:“不過那個燻姬還有用處,王叔有所不知,雍兒花重金讓江湖上有名的殺人門派九屏門尋找九州巫師詢問玉女的下落,我那個二弟府裡有一人身份可疑,將燻姬暫且留著,還能做個內應。”
鍾離敬冷硬道:“嗯,太子,你要考慮清楚,另外渡江倉庫要嚴加把守,早就讓你不要低估了鍾離荀,當年她母妃琉妃慘死,他表面上尊敬你我,但王叔覺得他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王叔一直懷疑二弟,鍾離雍已習以為常,他是東宮太子,他那二弟不過是庶妃所生,就算鍾離荀心生奪儲之心,也掀不出什麼風浪。
“殿下,讓峋容去殺了他!”這時峋容大步進來,冷喝道。
來者著一身暗黑男裝,男人髮髻,腰佩利劍,但那張清秀的臉和纖細的腰身的的確確是個女子。
鍾離雍用不可抗拒的語氣道:“峋容,你先起來。”
峋容頓了頓,還是咬牙起身。
鍾離敬對這王侄的貼身護衛向來不滿,他陰冷道:“峋容,你不要不聽本王和太子命令擅自行事,就算你武功高強,若是不按棋盤走,只會對我們不利,遲早壞了太子大事。”
“峋容只為殿下辦事,王爺的話峋容不懂。”峋容冷傲抬頭,誰也消磨不了她對殿下的忠心。
“峋容,放肆。”鍾離雍冷冷訓斥。
“罷了……”鍾離敬陰冷的臉泛起怒氣,不稍片刻他只冷著臉道,“太子,你好自為之,管好手下,王叔先走一步,有空多去宮裡探望你母后。”
“是,雍兒送王叔。”鍾離雍臉帶怒氣看了眼峋容,示意韓公公送鍾離敬出東宮。
***
“夫人,這次太子殿下來信了。”
菊秋不在,另一個侍女走進燻華閣內,將剛從東宮送來的信呈給燻夫人。
燻夫人倚在狐毛榻上,陰著張臉:“這次怎麼是太子的?”
看見主子一直為殿下冷淡心情不好,侍女小心答:“敬王爺一直為太子殿下為首是瞻,太子殿下可能是有要事通知夫人吧,就沒讓敬王爺告訴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