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悠悠,西方釋家一直不甘心,積攢千年,終於在今朝逮著了一個良機,趁著新帝登基之際,竊取社稷神器,才有如今的亂世出現。
有言道,以亂治世,乃是不折不扣的契機。
得此點撥,陳劍臣心中明瞭,己身的用處,卻是被各方勢力送來京城,以作“撥亂反正”的效果的。
“嘿嘿,倒真看得起我……”
他用手指輕輕敲著案,陷入沉思。
“公子,早些安歇。”
嬰寧走過來。
陳劍臣道:“睡不著……嬰寧,你且坐到我身邊來。”
“嗯。”
嬰寧很乖巧地同意。
陳劍臣很自然便撫著她烏黑的頭髮,油然嘆道:“嬰寧,我們如今處境,頗為不妙。”
嬰寧點點頭:“嬰寧明白,但無論如何,我們始終都是在一起的。”
陳劍臣捧起她嬌豔的容顏,凝視道:“我何德何能……”
不提防香風襲鼻,小狐狸縱體入懷,已吻上他的嘴唇,兩唇結合,如飢似渴,芬芳如甘露。
他們相攜已久,同甘共苦,但一直以禮相待,不曾做過什麼親密的行徑。對此,陳劍臣覺得很自然,上有言:“觀其容,可以忘飢;聽其聲,可以解頤,時一談宴,尤勝於顛倒衣裳。”
大概如斯。
可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眼下小狐狸媚意橫生,主動撩撥,頓時激起來雄風,摟著一具溫軟如玉的嬌軀,忘情相擁。
嘭嘭嘭!
正投入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金戈鐵馬般的行軍聲,在靜謐的國子監中異常刺耳,彷彿有軍隊殺了進來一般。
如今時勢,國子監這等聖儒之地,也成了不設防的地方。
陳劍臣和嬰寧受驚分開,小狐狸的臉紅撲撲的,她難得鼓起勇氣來,正關鍵處被人干擾,不由有幾分惱意,豎起耳朵唉一聽,頓時臉色一沉,急道:“公子,他們是奔這邊來的,只怕來意不善。”
陳劍臣自當明白,道:“看來有人要撕破臉了。”
過不得片刻,蓬的,學舍木門被撞得四分五裂,破碎開來,一隊黑衫衛明火執仗地衝了進來。
領首者身形昂藏,尤其兩撇鬍子和眉毛一樣,活脫一位活著的“四條眉毛陸小鳳”,正是江鈺。
黑衫衛的遊擊將軍。
江鈺踏進房來,四下一顧,當即拿出一卷黃絹,展開,念道:“今有密報,國子監監生陳劍臣為江州人氏,昔日與反賊聶志遠父女來往密切,今事實一一查明,特命黑衫衛前來緝捕,如敢反抗,格殺勿論!”
把黃絹一收,喝道:“陳劍臣,你就乖乖跟本將軍走一趟。”
陳劍臣面沉如水:“我如不走呢?”
江鈺臉色一寒:“那就休怪我刀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