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粹這時候作為支撐腳的左腳不知踩到了什麼,一滑,立足不穩,整個人竟失失控地往前仆倒正是一個標準的“餓狗搶屎”式
“哎喲!”
一嘴惡臭,滿面黃花殘……
回到小院,陳劍臣洗一把臉,正要躺著休息一會,蕭寒楓回來了。
緊隨其後的,是顧學政。兩位學院的先生倒不見人影,估計此時仍留在廣龘場那邊,等待成績出來。
顧學政面色陰沉,走進院子內站定,喚陳劍臣到近前來,披頭就責問:“你可知錯?”
旁邊蕭寒楓一個勁地朝陳劍臣打眼色,不過陳劍臣似乎全然沒有看到一樣,道:“學政大人,學生不解,不知犯有何錯?”
見他猶自不思悔改,顧學政呼的一擾袖,幾乎要指著鼻子來訓斥了:“本大人問你,今天的書法競賽,為何你只用了半盞茶時候就交字了?”
陳劍臣茫然道:“既然寫好了,當然就要交。“
顧學政盯著他,眼眸內有濃濃的怒意在翻滾。然而他畢竟長期為上位者,養氣的功夫不淺,怒意翻騰之後,漸漸的就平靜下來,最後化為一句話:“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拂袖要走出去。
—在其觀感裡,一直以來陳劍臣給予他的印象雖然算不上好,但也不至於無可救藥。起碼陳劍臣還年輕,而且性格穩重。但今天這一次,陳劍臣的表現令得他大跌眼鏡,所作所為幾乎等同於“年少無知”並且因“無知”而“自大”實在是可笑的“夜郎自大”。
顧學政本還想著如果陳劍臣在本次競賽中有所表現的話,日後自可將他當做重點培養的物件加以提攜一番。只要陳劍爭氣一些,好處自少不得。可眼下一看陳劍臣給予他的印象已徹底的崩壞掉徹底成為了一根不可雕的朽木,甚至可以說已沒有任何培養的價值了,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人,一個自以為童子試三試第一就驕橫自大的人,此少年心性已走進了死衚衕內,再難以拉回來了。
況且,憑什麼人家堂堂學政大人要吃力不討好地去拉你回來?
顧學政走出院子,迎頭見到兩位先生急匆匆趕過來,見到他張口欲言。顧學政現在正惱火著呢,一擺手:“兩位夫子不急,有話到我那裡再說吧。”
兩位夫子是留在廣龘場前等生員代表的成績的,可顧學政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明華書院的兩名生員都折戟沉沙了。第一關過不去,後面兩天他們就徹底的變成了看客,實在無趣得很。不但無趣,還要忍受其他人異樣的目光,更加鬱悶。尤其是剛才之時,正好遇到死對頭風念歌。
風念歌見到他,立即一拱手,陰陽怪氣地道:“顧兄,今天明華書院生員代表全場第一個交字卷,速度之快,平生罕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佩服佩服,這次你們江州可要大出風頭了。”
有言道“龘槍龘打出頭鳥“如果限於實力水平的問題,不能取得好成績,那也是情有可諒,可眾目睽睽之下陳劍臣鬧這一出,搶著當出頭鳥,最後又一無是處的話,那就相當於授人以笑柄。
陳劍臣被人笑話抖沒什麼,可連累到書院,連累到他顧學政呢。一言以蔽之:沒有真本事,就不要亂出風頭。
想及今天之後,陳劍臣第一個交字的“事例”會被無數的人譏諷,顧學政就覺得心裡發堵,悶得慌。本準備找兩個年輕的生員來應付,不杵最後還是鬧出了笑話。
—顧學政並沒有和陳劍臣他們一起住在迎賓區的院子裡,而是另外分配了更舒適的房子住宿,屬於上賓規格。
分賓主坐落,僕從奉上香茶。
顧學政品了一口,以此平緩住內心的煩悶,道:“兩位夫子,有什麼事情你們說吧。”
那曾夫子道:“學政大人,我們學院代表的成績出來了。”
“嗯。”
曾夫子接著道:“蕭寒楓的書法成績為乙等中品,只怕明天無法參加詩詞比賽了。”
“嗯。”
依然是雲淡風輕的一記鼻音,顧學政雙眼微微眯起,心裡已在想明天要不要託病,閉門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