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鬼物早有防備,一個獅子搖頭把陳劍臣的身軀甩起,撲通一下摔到三丈餘外,正撞在傍邊一座毀壞了的墳塋之上。
幸虧不是掉到地去了。
陳劍臣奮力掙扎起身,靠著後面的土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伸手往臉上一抹,殷紅一片,竟全是血,他口鼻之中已流血……
……
雪花片片,落在站立的陳劍臣頭臉,肩膀之上,其中數片飄落到他的面龐上,陳劍臣鼻子口中正流出血來,濡染了潔白的雪花,紅白分明,十分刺眼。
不好!
邊上掠陣的皇甫員外看見,大吃一驚,一箭步衝上來,但並不敢觸控陳劍臣僵立的身體——現在的陳劍臣,他正在魂神世界裡與心魔搏殺,這樣的戰爭外人根本無法插手,只能站在一邊乾著急。
見到陳劍臣肉、身受傷流血,皇甫員外就猜測到他很可能處於下風,被心魔所創傷到了。
皇甫員外眉頭緊鎖,如果陳劍臣支撐不住,不說心魔會再跑出來重新進入嬌娜的身體內,韭劍臣本身都會受創嚴重,結果難料。
如果陳劍臣真出了什麼事,他怎生過意得去?在此事中,陳劍臣本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的,卻十分仗義地挺身而出,幫女兒斬殺心魔,如此道義,高風亮節,其若有損傷,皇甫員外定然會愧疚不已。
……
魂神的世界裡頭,手持養吾劍的陳劍臣就等於本身的魂魄形象——魂魄受損,人身則受損,魂飛魄散則人失魂落魄。兩者息息相關,屬於不可分割的一個整體。簡單地說,魂神的戰場同樣能決定他的生死。
現在,心魔鬼物已經佔據到了上風,它看破了陳劍臣的破綻,只需再進攻幾個回合就能將他擊殺。
呱!
鬼物仰天尖叫,伸出一條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邊的鮮血,變得更加興奮,嘩啦飛身撲來。
“著!”
陳劍臣大叫一聲,蓄力已久的一劍從肋下穿去,直點鬼物頭顱。
這一劍,蘊含了他太多的祈望,只盼求一劍建功,將鬼物斬殺。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
桀桀桀!
鬼物怪笑刺耳,它本來衝勢十足,猶如烈馬奔騰,根本無法及時停住,看起來就像愚蠢地將自己的頭顱送到陳劍臣的劍尖上一樣,但就在間不容髮之際,其發出怪笑,脊背暗紅的面板之上猛然蠕動,轉眼間增生出兩片肉膜,舒展開啟,竟是一對肉翅。
撲騰騰!
肉翅扇動,藉著衝勢一下子就掠飛而起,堪堪避過陳劍臣的當頭一劍,一對強勁的後肢轉化為爪子,一邊一個,擒拿住陳劍臣的雙肩,大力一提,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什麼東西?
陳劍臣不禁心頭一慌,雙肩被對方爪子擒拿住琵琶骨,居然生不出半分力氣,雖然養吾劍還抓在手裡,但硬是無法出手。
呼!
妖物把陳劍臣拎到地穴的上空,爪子一鬆,將他從半空中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