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棟似乎對夏青的“不開竅”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夏青站下了,他又不好再勾手讓人往前走,顯得太過於神秘兮兮,於是他只好壓低一點聲音對夏青說:“你說的對,這會兒出發的話,保不齊就遇到堵車了,被堵在路上也是堵著,不如咱們兩個乾脆出去吃口飯,吃完了我送你回來,正好解決你的晚餐問題,又能幫我錯過晚高峰,一舉兩得,也不會耽誤你剩下的事,是不是挺不錯?”
“沈師兄說晚了!”夏青兩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朝不遠處已經坐下的紀淵指了指,“我們回來的路上已經買了晚餐打包回來了,浪費糧食是最大的犯罪,所以我就不耽誤你下班啦,現在抓緊時間的話應該還不會特別堵。”
“不過,小夏,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喲!”沈文棟不贊同的抿著嘴,微微搖了搖頭,“女孩子不應該吃那麼油那麼辣的東西,很傷面板的。”
“沈師兄說笑了,吃辣算什麼呀,熬夜、飲食不規律,還有風吹日曬,哪個不比吃幾口東西更傷面板呀,而且這幾樣咱們這一行有誰躲得開?”夏青擺擺手,表示沒關係,“忙一天,晚飯要是還不能讓自己吃一口舒服的那可太委屈了。”
“事在人為嘛,我覺得女孩子還是飲食清淡一點比較好,因為吃辣椒就很容易上火起痘,對形象影響太大了,畢竟對於女孩子來說,對形象應該更加註重,這是最起碼的自我管理和自我修養,一個放棄自我管理的女人是很悲哀的,你說對不對?這方面我是一向比較注意的,我這個人就是一直吃東西都比較注意,太刺激的口味我是接受不了的。”沈文棟若有所指地說。
“嗯,沈師兄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飲食習慣,甚至是飲食哲學,可惜你不是個女生,不然肯定會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呢!我這人就是從小無辣不歡,幾頓不吃點辣的就覺得飯都白吃了。”
夏青笑得一派自然:“我一直覺得男子漢大丈夫,別說是頂天立地了,要是連口辣椒都頂不住,以後天長日久我還能指望他頂得住什麼更不得了的東西啊?”
沈文棟前面聽著夏青在肯定自己的觀點,嘴角還勾起了幾分笑意,可是聽到後面卻覺得越聽越不對味兒,原本那一絲絲微笑都僵在臉上了!
“那咱們明天見吧,再聊下去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沈師兄開車小心!”夏青就好像自己方才只是隨口接話,沒有任何其他意味似的,衝沈文棟熱情的擺擺手,轉身就朝自己的辦公桌走去,頭都沒有再回一下。
沈文棟莫名其妙的被紮了刺,臉色也不是特別的愉快,但是又不好對夏青表現出來什麼,站在那裡看著夏青走開,沒有折返回來的意思,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他沒看到的是,夏青在背對著他的時候,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
沈文棟看不到,紀淵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停下原本正在開啟餐盒的動作,坐直身子,好整以暇的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夏青。
“幹嘛那麼看著我?我的臉上有花兒?”夏青被他盯著覺得怪怪的。
“我就是看看,之前是誰跟我說,讓我剋制一點自己情緒的。”紀淵說。
紀淵這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調侃,換來了夏青嗔怒的一瞪眼:“我這麼辛苦地忍耐著,不讓自己爆發出來,為的是誰?”
“是為了我。”紀淵臉上一本正經,眼底的笑意卻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一會兒盒裡的辣椒我承包,來證明自己是個能頂天立地的男人。”
“行了,點到為止就可以啦!”夏青佯怒的拿筷子在餐盒上敲了一記,“好好吃飯,不然我現在就追出去攔住沈文棟,彌補一下方才對‘恩人’的大不敬。”
“你不會,”紀淵雖然並不相信夏青的“恫嚇”,不過還是選擇了見好就收,揭開飯盒的蓋子,把一碗米飯遞到夏青手裡,“你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的。”
夏青接過米飯,一邊用筷子撥弄著飯粒,一邊嘆了一口氣:“剛才其實是有點衝動了,忍都忍到這個程度,要是現在功虧一簣就太不值了!”
說完之後,她抬頭看著紀淵:“我有一個小小的猜測,這幾天就一直想要問你,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當初你和沈文棟交集也不多吧?”
“嗯,我和他歸根結底不是一類人。”紀淵不知道夏青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
“那鄭義出事,你受傷,沈文棟為什麼要在那段時間裡面編排你?”夏青結合這幾天調查的一些收穫,心裡面產生了一個疑惑,“我覺得沒有誰會真的單純就是因為無聊,就選擇去處心積慮地針對另外一個人,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緣由,所以我就想問一問,你和沈文棟當初在隊裡面的關係,是不是比較像是朱浩瀚和牛冶的那種狀態?”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猜測?”紀淵並沒有否認夏青的推斷。
“就是這幾天瞭解到一些朱浩瀚和牛冶之間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吧。”夏青聳肩,“你比沈文棟晚一屆,董大隊之前給我做思想工作的時候說過,你是他在隊裡面最看好的一個,綜合素質最過硬。
沈文棟據說最初的時候也不是這麼明顯的‘形象崗’,後來就慢慢的開始‘轉型’了,我估計一方面跟他拈輕怕重怕冒險怕受累的性格有關係,另外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為有了後來者的襯托,把他業務能力有短板這一塊兒給放大了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