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咖啡館包間裡,端木菲與章穎天相對而坐,馥芮白香氣嫋嫋。
她設想著開場白,桌子上推過來一張支票,沒有填數目那種,對方很霸氣地說,只要你離開我弟弟,數字隨你填寫。想到這兒,她竟然笑了起來。這一笑便如晨曦破開雲霞,給人一種溫暖向上的感覺。
“端木小姐被媒體圍地四面楚歌,還笑得出來,這份從容令我敬佩。”章穎天道。
端木曦輕輕喝一口咖啡,捧在手裡,道:“難道我痛哭流涕,那些輿記就會對我高抬貴手嗎?說起來,我這強大的心臟還是被你弟弟訓練出來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上頭條、被上熱搜。”
這個“被”字她咬的很重,似乎在表達自己的憤怒。
“給你造成的困擾,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章穎非真的行了個紳士禮。
端木菲只是擺擺手,很諷刺地笑道:“既然我與你弟弟再無瓜葛,還很無恥地蹭你家熱點,你何必與我這麼謙遜,和鏡頭下的你大相徑庭嘛。”
章穎天也不臉紅,也不窘迫,沉靜地道:“你要知道,我們這種人,少不得逢場作戲的。”
“你要做戲隨你,我拜託你不要踩著別人,人都是有尊嚴的。”對章穎天,端木菲只有憤怒。
“只要你從我弟弟的生活中消失,我們章家不會針對你。”
“這話你應該和你弟弟說,是他從我的生活中消失。”
“你不過是仗著我弟弟喜歡你罷了。”
“我從不奢望他喜歡我,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追求我的道路。”
章穎天看著她。他之前和羅睿聊了一些,知道章穎非追求地多麼辛苦,眼下看著她的堅持和自我,有點明白為什麼弟弟如此歡喜。
他語氣軟了幾分,道:“其實我家並不是那麼古板刻薄的家庭,年初的時候我爸爸也向你拋了橄欖枝,便是給你們一個機會,但你當時拒絕了。我也好,我弟弟也罷,終究都要娶一個女人回家。門當戶對或是鄰家女孩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不能影響男人的判斷,不能成為我們的軟肋。穎非遇見你,便喪失了理智,他感情用事,做事全憑意氣,這是一個沉浮於商場的家族所不能容忍的。所以我爸爸才決定,替你們做一個了斷。只不過看到我弟弟後,發現我斷不了,只有你來。”
這一刻,端木菲想起了很多,在香花畦大酒店的初遇,競標提案時他的目光,烏衣紅曲中一起暢談理想,海島上刻骨銘心的深潛和夜晚,那是她第一次相交付的人啊!
“你不必擔心,我感念他的愛與付出,也會斬斷過往。這對我們大家都好,不是嗎?沒有什麼永不磨滅的愛,時間會治癒所有的傷。”
說完,她便離開咖啡廳。外面細雨霏霏,端木菲便直接走進雨裡,淚水和雨水混雜一起,消失了蹤跡,和過去說再見。
回魔比斯的路上,她提前給杜蕾娜發了一條微信:“杜杜,沒有媒體堵咱們公司吧?”
很快杜蕾娜回覆:“回來吧,你既不是明星,又也不是公眾人物,哪有什麼媒體堵截你?”
端木菲覺得有道理,便放下心來,生活還要繼續,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