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種玩笑反而會失去在年長者心中的好感哦?”
“……真是無懈可擊啊。”
“呵呵,你想讓我教薇彌爾她們這個嗎?”
“……不必了。”
羅維自罰了一杯,把空的酒杯展示給二人看後,烏爾斯坐在對面有些感慨地笑了笑。
他看著兩人說道:“我本以為,白港鎮的事件結束後就告一段落了,人與神,人類與獸人族,沒想到你們比我想得還要相處融洽。”
“這件事真的多虧了羅維,”阿忒塔娜閉了閉眼,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表達,“無論是給獸人族提供崗位,還是讓世界各地的我們回到部族領,我有時甚至會想,如果數百年前那時候能遇見他,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現在也不晚。”羅維收斂神色閉眼道。
阿忒塔娜苦澀笑了笑,用自己的手輕輕覆在他桌上的手背上,臉色略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愛聽這個……我和烏爾斯是互相有過恩情的故友,僅此而已,你滿意了?”
“這就是年長者攻略年少者的狡猾嗎?”羅維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什麼攻略啊。
阿忒塔娜起先還愣了一下,隨即看到烏爾斯也略有些忍俊不禁的神態,這才反應過來。
“……好啊,你早就知道,故意引我說這些話的?”
“你們的關係,看一眼就明白了吧,”羅維笑著說,“沒想到母神會為我辯解這些啊。”
“……”
烏爾斯笑著搖了搖頭,他當初的計劃也未曾設想能有這麼好的結局,阿忒塔娜退守山谷才是不得已的選擇,突然從戰艦上冒出來的羅維,當真完全改變了現在獸人族的處境。
想到她決然要為族人付出自己性命的那個時刻,現在發生在她身上神情心態的改變,恐怕連她自己也未曾注意到吧。
三人喝光了一壺酒,烏爾斯不吝嗇地將整桶取了出來,並表示還有兩桶是他帶來的贈禮。
他講了些關於找機工神教取回力量的經歷,羅維這邊則把神戰遺蹟裡的發現揀重點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們找到那個墮天使了?”烏爾斯問。
“嗯,我記得你和瑪利亞十八年前打過照面吧,”羅維語氣平和說,“不過她還不是我最終要找的那一位。”
“你認為,在那座浮游都市裡存在著可能性?”
不管怎麼說,那樣的奇觀都有違常理,說是神蹟都未免有些低估。
那恐怕不是一個會被打敗的機工女神單獨準備的。
“誰知道呢,反正要麼在那座島上,要麼在神戰遺蹟更深處,跑不了的。”
“……”
阿忒塔娜看了他們一眼,彷彿是想告訴烏爾斯,這傢伙的道理有時候比起復雜的彎彎繞繞,反而有種直切重點的粗暴。
他大概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心裡要什麼吧。
雖然關於這點,有時候也很讓人無奈就是了。
烏爾斯慢慢閉眼思考了片刻,隨後像是想讓羅維知道什麼一樣開口:“據我所知,一級神的神格者,像你這樣的狀況在人類歷史上不超過五位,用魔神的恐怕更是唯獨只有你而已,你應該清楚意味著什麼吧。”
經歷過那些風波後,雙方都清楚今天是會聊到這個話題的。
這是一條從來未有人走過的道路。
“沒有人可以求助,沒有任何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鑑,”羅維抬頭笑了笑,“那不是更好,更難讓敵人看穿我的底蘊了。”
“……”
“……”
該說是狂妄,還是思緒清晰早有所料。
烏爾斯和阿忒塔娜互相看了一眼,倒也覺得這個行為對這傢伙不算意外。
“而且,”羅維接著說道,“給我這顆神核的那位,已經給過我足夠的啟發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