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邈……”有人在心中暗罵一聲,“好端端的吃喝玩樂,怎麼他偏要搞事情,也不知居心何在!”
默默飲下一杯酒,他比在場許多矇在鼓裡的人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公儀邈的打算他再清楚不過。
誰會願意隨便進入別人設下的陣法之中?墨景純但凡還要這條命,便定然不會同意。
但她這時候不同意,就是不給在場人面子,不給東陵戚面子!
到時候東陵戚削她便是順理成章之事,誰又會為了一個陌生人族而仗義執言呢?
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搞得這麼複雜,不就是個人族,東陵戚既然答應出手,哪裡還需要來這麼一手!
果然,墨天微直接便拒絕了,而且拒絕的話毫不委婉,簡直是半點面子也不給公儀邈留。
她不知道公儀邈有什麼打算,但那又如何,要她舞個劍那也罷了,但要她主動進入別人的陣法之中怕不是石樂志吧?
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的公儀邈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冷笑一聲:“怎麼,墨道友這是擔心我趁機害了你性命?”
“對啊。”墨天微十分耿直,“我和你很熟嗎?不熟,我自然不能信任你。”
公儀邈被她的話一噎,他本以為對方不會挑明的。
“墨道友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場這麼多人,我又豈會做這等事情!”他正氣凜然道,“你究竟是信不過我,還是懷疑東陵戚大人的品格?”
火燒到了東陵戚身上,圍觀群眾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欣賞酒杯的花紋,數著盤子裡的果子,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墨天微淡淡一笑,“不用挑撥離間我都懷疑。”
目光從臉色難看的東陵戚身上掃過,她心中冷笑,真當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反應不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針對她的局!
她也清楚自己的做法就是設局之人最想看見的劇情,但她不會委曲求全或是拖延時間,要打……那就來吧!
東陵戚確實是分神期大妖不假,然而他在煉妖塔中待了這麼多年,即便長年閉關,實力也是不增反減,她未必能打得贏對方,但是逃走卻是沒問題的。
公儀邈若以為她是個普通的出竅尊者,那就大錯特錯了。
眾人聽見她那剛得不能再剛的話,都是冷汗直流多少年了,都沒見到敢這麼直接打東陵戚大人臉的人,這劍修真不是一般人!
東陵戚的笑容已經完全收斂了,他固然對墨景純多有算計,今天這一幕也是他一手策劃的,但是他也沒想到這劍修居然敢這麼不給他面子。
“一個小小的出竅劍尊,真是無知者無畏!”
他根本不跟墨天微廢話,手一揮,一片黑雲便壓了下來,瀰漫而開,讓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因為之前玩遊戲的緣故,宴會所在地周圍都佈下了禁制,修為什麼的根本無法動用,遇到這種情況,那些原本還在淡定吃瓜的群眾再也無法淡定了。
大佬,你要收拾打了你臉的人,可否別牽連到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然而,大佬既然是大佬,自然便不會顧及一群小渣渣的意見。
東陵戚是佈下禁制的人,在這片禁制之中,別人不能動用修為,他可以而且,還能讓一部分人也動用修為。
他的目光穿透濃濃黑霧,落在墨天微臉上,卻意外發現遭遇如此變故,對方臉上竟然沒有半分驚惶之色。
“嗯?”
東陵戚覺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到黑暗中數十個泛著一層肉眼無法看見的紅光的人時,又恢復了淡定從容。
接下來,黑霧之中傳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笑聲,風雲四起。
笑聲沒有結束,伴隨而來的是一片驚恐的慘叫之聲那些,是被暫時禁止使用修為的人……
他們敢進入東陵戚佈下的禁制,自然也有幾把刷子,能保證發生變故時自己安然脫身,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有壞心的並非東陵戚一人。
在他們周圍,潛伏著無數惡鬼,這些惡鬼早就將他們視作盤中餐,而他們卻一無所覺。
現在,他們要為自己的愚蠢買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