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血獸看見這一幕,非但沒有因畏懼而裹足不前,反而一擁而上!
無他,蓋因墨天微這一劍並沒有擊碎那隻血獸的元核,這些血獸從她的動作中感受到了她的遲鈍與弱勢!
欺凌弱小大約是許多生靈的天性,即便是這些人為製造出的妖物也同樣如此。
匯聚到一處的血獸宛若一片血色海洋,而墨天微便是這片海洋之中的孤島,似乎只要一個浪頭便能將她徹底吞沒。
可惜,海水固然能以柔克剛侵蝕掉堅硬的岩石,然而那是長年累月之功,更多的海水,拍打在島礁上時,便已然粉身碎骨!
“!”
劍光霍霍,縱橫交織,舞成一片鋒銳至極的光罩,獨留下所有觸碰到這一劍光罩的血獸盡皆被其中的萬千劍意切成粉碎,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便化作了濃濃的血水,匯入地上的血色溪流之中。
可血獸們沒有畏懼,沒有害怕,因為它們深知這已是強弩之末,以大範圍的劍招來抵禦它們,她支援得了這個消耗嗎?
遲早還得淪為它們的盤中餐!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在不知道死了多少隻血獸之後,劍光罩終於徹底崩裂,而也終於有血獸衝到了墨天微身邊,一掌排出!
墨天微被這一掌打飛了出去,五道白痕留在了她脖頸處的青色龍鱗上,光這一擊就讓龍景劍意形成的龍鱗幾欲崩解,可見這些血獸已經發了狂,每次出手都是絲毫不留餘地。
颯颯劍光亮起,墨天微又一次出劍這一次,憑藉著劍意之間的相互感應,她知道自己已經被打飛出去很遠了。
這一劍正是她最強的劍意之一天一劍意,周圍的血獸還沒從這突然的變化之中反應過來,便被天一劍意徹底解構!
但血獸是無窮無盡的,殺了一批,又有一批,會被打飛出去一次,就會被打飛出去第二次,第三次……
“砰!”
一聲悶響,墨天微再次重重地跌在地上,她心中一沉,身上的傷勢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我還能堅持多久?”她捫心自問,“十幾息?一刻鐘?”
“我不知道……”
她該怎麼辦?
而暗中,九霄魔主的殘魂一直在關注著這個硬骨頭的小輩。
他曾經站在整個滄瀾界的巔峰,即便一朝落魄至此,卻也依舊以魔主自居,否則也不會在有求於墨天微的時候還如此傲慢。
這樣的他,是不會因為墨天微的骨氣而欣賞她,反而只覺得這是冒犯。
因此,他故意將被封閉了五感的墨天微留在原地,為的就是要磨磨她的性子,讓她收起那無用的傲骨,乖乖聽他的命令,達成他的目標!
而之後發生的一切切,無疑讓他十分滿意。
看著墨天微被一次次打落塵埃,渾身上下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他唇邊含笑,覺得無比賞心悅目。
“還堅持什麼呢?比起活下去,那點尊嚴算什麼呢?”
九霄魔主殘魂一邊肆意嘲笑著,一邊漫不經心地看向另一個闖入秘境的傢伙正是蘇禮真君。
此時的蘇禮真君不比被群毆的墨天微好到哪裡去,他的遭遇同樣堪稱悲慘。
血雨、寒風、陰雷、穢雪、鬼霧……
分明是常見的雨雪風霜,再正常不過的天氣變化,可這地方卻偏能玩出這麼多的花樣來,搞得他現在連頭都不敢抬,只能龜縮在閻魔骨珠的光芒下,唯恐一出去就遭遇不測。
可閻魔骨珠雖然強大,消耗也十分巨大,他之前用的一直是骨珠中積攢百餘年的力量,如今那力量早已用完,只能靠他自己的力量維持,因此光芒的範圍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該死,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蘇禮真君此時只覺得苦不堪言,想尋死又捨不得,想好好活著……可看起來希望又不大,嚶嚶嚶真是太欺負人了!
見狀,九霄魔主的殘魂暗暗冷笑,那個廢物,調教出來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也對,只敢憑藉陰謀詭計躲在背後算計的東西,能教出什麼厲害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