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仍在浮想聯翩之時,又有幾人來到門邊,他回過神來一看,臉上立刻又堆起了笑意:“金易殿下,您請進。”
他掃了眼金易殿下身後的幾人,“只是您身後的隨行者,還須記錄身份、容貌及氣息。”
金易雙眉倒豎,“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懷疑本座身邊之人?”
小隊長笑容不改:“小人不敢,只是這卻是尊者的命令。”
“哼!”
說到尊者,金易臉色微變,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再阻止城門護衛檢查他的隨從。
“厲烜呢,回來沒有?”
在等待的過程中,金易無所事事,順口就問了一句,他和厲烜的仇可是結大發了,要是他死在之前的變故中就好了……
“烜寧殿下不久前剛剛回來。”小隊長殷勤回答,“只不過身邊卻只剩下一個爐鼎。”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烜寧殿下比不得您,還能帶著這些隨行者安然返回。
聽見前半句,金易的臉色沉了沉,但是後半句話又讓他覺得扳回一城,心情也好了些,看這個小隊長也順眼了些,丟給他一塊中品靈石,“說說看,什麼爐鼎?”
“雖然只露出半張臉,卻也能看出那是個絕色美人呢!”小隊長眉開眼笑,“只是不巧,是個男人。”
金易長眉一揚,“男人便男人,爐鼎罷了,何須介懷這個!”
小隊長腹誹:“您老是合歡宗那種葷素不忌男女通吃的地方出來的,就別把天下人都想得和你一樣好麼?”
不過這話他只敢心裡想想,說出來就是找死,表面上還是附和道:“殿下所言極是。烜寧殿下似乎對其十分愛重,連片刻都捨不得放手呢!”
“十分愛重?”
聞言,金易心中一動,臉上便露出一絲陰森森的笑容,“能迷住厲烜的美人,想來極為不俗,本座也有點興趣……”
小隊長暗叫不妙,覬覦別人的爐鼎在魔道根本算不得大事,但覬覦別人很喜愛的爐鼎,那就是赤果果的羞辱了,金易殿下這是……非要和烜寧殿下過不去不成?
他只是想討好一下金易殿下,不是想讓兩位殿下打起來啊,他一個小隊長很容易被炮灰的好麼!
小隊長想說什麼描補一二,然而隨行者們已經檢查完了,金易找到了新的樂子,根本不想和他再說下去,帶著人匆匆便離開了。
小隊長一臉如喪考妣,守在城門口,心中卻是提心吊膽,生怕什麼時候就被人提走酷刑加身。
然而他等了一天,兩天,三天……許多天過去後,依舊平安無事。
“也許金易殿下只是隨口一說?”小隊長重新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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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玉城中,最華美巍峨的宮殿自然是萬鬼殿,但除此之外,城內各處還分佈著一些零星的宮殿,各有千秋,這些是其他十一宮在萬鬼殿中設立的臨時駐地,畢竟總不能讓這些大宗的尊者、天驕們出行只能住客棧吧?
而此時,天魔宮的駐地宮殿中,厲烜正愜意地半眯著雙眼,斜倚在榻上,欣賞著下方衣著單薄的美人們優美婀娜的舞姿。
悠揚婉轉的樂音中,厲烜吃掉阿蘿剝好的鮮果,將人又攬了過來在她的含羞粉面上咬了一口,好不暢快。
他本是魔道中人,講究的不是道門之人清心寡慾那一套,隨心所欲得很;況此番閉關月餘時間,此時難得清閒,自然當好好享樂一番。
他還欲與懷中的美貌佳人更親熱幾分,忽然有僕從來報:“天月殿中的那一位已經出關了,想來拜見殿下。”
厲烜頓了頓,旋即推開阿蘿,揮退歌姬舞女,身體也坐直了,“他可不會說拜見這種詞,你不必為他描補。”
僕從乾笑兩聲,確實啊,天月殿中那一位可是脾氣大得很,直呼殿下名諱,語氣極不尊重——只是那人敢恃寵而驕,他卻不敢原話轉述,否則指不定就被殿下扒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