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府之中,大貓、鶴仙與白衣男子三人正翹首以盼,但它們誰都沒想到接下來將聽到怎樣離奇的事情。
“你說什麼?”鶴仙聞言,激動得連連揮舞翅膀,“這不可能!”
皎皎掃了它一眼,語氣中餘怒未消,“鶴仙,你這是在質疑我?”
鶴仙一窒,老實說它也不認為皎皎會故意陷害主上的傳人,但剛剛皎皎所言匪夷所思,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居然能從一位渡劫大能手底下逃生,並且奪走主上留下的寶物?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它求助地望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朝它伸手,讓它站在手心上,摸了摸那顆小腦袋,這才慢悠悠地開口:“皎皎,你還有事情沒說。”
皎皎臉色難看,沉默不語。
“如果你連一個築基小修士都無法看住,那我就有必要懷疑……你還有沒有這個能力居於我們三個上頭了。”白衣男子淺笑,說出的話十分不客氣,“畢竟我們也都有著自己的尊嚴與驕傲。”
一直沒說話的大貓輕盈地躍上冰冷的王座,幽幽道:“主上想要奪舍。”
語氣篤定,並不是懷疑。
“你胡說什麼!”皎皎大怒,一個閃身便到大貓身邊,修長的指節居然變長,指甲鋒銳,朝著大貓狠狠一劃,“收回你的話!不許侮辱主上!”
大貓卻夷然不懼,柔軟的肉墊中彈出同樣鋒利的爪子,擋住了皎皎的攻擊,“夠了,你以為在這裡你能打得過我?!”
“你!”皎皎臉色鐵青,“汙衊主上,你放肆!”
“放肆?”大貓嗤笑一聲,一把將它推開,“放肆的是你才對!你心裡已經給主上定了罪,才會害怕我說。”
大貓道:“主上是什麼人,別人不清楚,我們這些追隨主上多年的人還不知道嗎?她如果真能做出奪舍重生這種事情,當年爭奪聖位也就不會輸!”
“皎皎,你自詡聰明,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皎皎臉色蒼白,連退幾步,咬了咬唇,“不,我沒有……”
“夠了!”大貓不耐煩地吼了一聲,“我不想聽你廢話,傳承殿裡發生了什麼只有你自己知曉,我也沒興趣管!”
它冷笑,“總歸主上再不會回來,我與你……本來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大貓不理會幾人,昂首挺胸,朝大殿外行去,“我去真定天,後會有期。”
聞言,白衣男子與鶴仙都是一驚,想要說什麼阻攔,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
說什麼?
指責它背棄了對主上的信仰?
可它去的是真定天,此去便是要接替老大曾經的位置,如何算是背棄主上呢?
說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看皎皎那態度,像是能有話好好說嗎?
這兩隻也只能輕嘆一聲,“一路安好。”
大貓沒有回頭,朝它們揮了揮爪子,以示告別。
在大貓離去後,白衣男子也帶著鶴仙去了它們的居所,殿中只剩下皎皎一人。
“我沒有……”它頹然跌坐在王座上,神色悲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那是主上,是主上……”
幽幽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大殿之中,然而此時此刻,沒有任何聆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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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瀾界,東域。
東域與西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後者古樸慷慨,前者錦繡風流;西域多仗義任氣之輩,東域多風度翩翩之人。
如果是墨天微來形容,她可能會說: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
東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