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對於沒有修煉天賦的非適性來說，確實是毫無用途。
而眼前的中年男，同樣自稱沒有修煉天賦。
那麼需要這些靈石的……肯定就是他背後正牌的修煉者。
怪不得對方敢說出‘真貨’這種話來。
“你們要我偽裝成修煉者，在騙到靈石補貼後，再將靈石都交給你們？”尹航思索片刻，試圖套話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正在攻略秘境，真正需要這些靈石的修煉者？”
“靈石這種東西，誰不是真正的需要？”中年男聽罷，略微搖搖頭道：“在修煉者們的眼裡，靈石可是極其珍貴的資源。”
“擁有足夠的靈石，就能夠快速提升修煉者的境界修為。”
“而境界實力的高低，則直接代表著他們未來所能夠擁有的資源和地位……甚至是特權。”
尹航皺眉打斷道：“那伱背後的修煉者，就將供給秘境的靈石，裝進自己的腰包，供自己修煉？”
“有些事情你自己明白就好，別講的這麼清清楚楚，”中年男無所謂的聳聳肩，“而且這些都是修煉者們的事情，咱們跟著喝口湯而已。”
“現在的情況這麼嚴峻，前線界域的修煉者們都在拼死戰鬥，而你們這些留在營地的修煉者，卻還在想著飽其私囊？”
“唉，跟你這種還在讀書的孩子交流，確實有些吃力，”中年男無奈的擺擺手：“實在是過於幼稚。”
剛才他們途徑營地，尹航將自己登山包裡僅剩的食物分發完，他就有這種感覺。
最後中年男放低聲音，悄聲說道：“你以為那些修煉者都是什麼好東西嗎？”
“我見過快要餓死的倖存者，可卻沒見過快要餓死的修煉者。”
“而且三天前就有傳言，其實很多界域都已經被成功攻略，可就是沒有煉化。”
“估計，這秘境其實很早就可以解除，但因為秘境裡的靈氣濃度極高，還有許多奇異的陣眼沒有拿到，所以這幫修煉者根本不想解除，就硬拖著。”
“至於咱們的死活，修煉者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那些棋局，恐怕就是不想要太難看的吃相而已。”
尹航眉頭緊鎖，他是知道沒有煉化的原因，因為隨著棋盤的落棋，未攻略的界域環境會變得更加嚴苛，攻略難度也會更高。
而且最終解陣的方式，是要贏得天空中那盤金色棋局，現在肯定不能隨意煉化陣眼。
但即使修煉者解釋了也沒有用，秘境中的非適性群體接近兩萬，而其中絕大部分都看不到天空中那由靈力組成的棋盤。
再加上人類本身就容易相信，自己更願意相信的事情。
見尹航沉默不語，中年男覺得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
秘境中的倖存者很容易在精神上依賴修煉者，因為很多幸存者都是在其他界域，被修煉者冒死接送回來的。
而這時只要破壞掉‘修煉者’在倖存者心中的形象，那他們在這絕望的秘境中，就需要尋找新的精神依賴。
“想要在這種地方過得好，要麼改變環境，要麼順從環境，”中年男輕嘆道：“可你跟我都沒有修煉天賦，那就只能順勢而為。”
“你不願意順勢，總有人願意，最後事情還是會發生，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尹航聽罷，望著眼前的K分割槽，雖說條件依舊很差，但卻是身後那些‘外區’夢寐以求的地方。
就像對方所說的，至少能夠吃飽。
尹航側過身，盯著對方問道：“那如果被發現怎麼辦？”
“誰來發現？”中年男笑著攤開手，“你以為我是給普通的修煉者辦事嗎？”
“我甚至能直接這樣告訴你，而且能夠拿出‘真貨’來。”
“所以你可以放心，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
“等你加入進來，你就能夠明白，在這種混亂的地方，能夠服務強者，其實是件很幸運的事情。”
“那既然我成為表面上的修煉者，並且可以得到靈石補貼……”尹航略微思索：“但我實際只是普通人而已。”
“如果被注意到怎麼辦？”
秘境裡成員複雜，各地宗門、各市級道元班、淮南淮北兩省修煉者，還有兩萬之數的倖存者。
如果對方背後的修煉者在這種情況下，都能夠直接將前兜裡的靈石，放到自己的後兜，那這種手眼遮天的存在根本就不需要他們這些繁瑣的‘洗白’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