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睿一愣，這樣的牛他只吹過一次，便是在恆都城城主府的時候，一時快活口無遮攔。
觀畫蝶的話讓他回憶起了在恆都城城主府的那一夜，那一院，那令人不寒而慄觸及靈魂的荒蕪死寂。
“你……你怎麼知道？”趙睿恐懼著連連後退。
“若不是那爛好人攔著，那一夜你已然成灰。”
觀畫蝶步步緊逼，此刻的她在趙睿眼中不再只有美麗，更多的是恐懼，是那一院的荒蕪死寂，面前佳人彷彿深淵撕碎吞噬著一切，連空間都被撕裂，連空氣都被吞噬。
趙睿滿頭大汗，他揉了揉眼睛，扭曲碎裂的空間恢復原樣，可在一眨眼，觀畫蝶周身的空間再度扭曲。
是殺意！足以干擾影響他人精神靈魂的殺意！
“不要……你不要過來！”
趙睿再退卻退無可退，他身後的穹有道三指鉗住了他的後脖頸，絕對的力量讓他動彈不得，他絲毫不懷疑這力量能捏斷他的脖子。
穹有道將另一手中的微笑面具戴在了趙睿的臉上。
“何須跟他浪費時間？”穹有道說道。
趙睿欲開口說話，可他張了張口才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突然明悟，穹有道鉗在他後脖頸的三指不僅僅是鉗住了他的後脖頸，而是鉗住了他的一切，他的聲音、他的行動、他的命，都被穹有道的三指鉗住。
霎時間，趙睿七竅湧血，面容猙獰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觀畫蝶殺意凜然，近乎實質的殺意直接攪碎了趙睿的靈魂，趙睿未修煉神識，更為開闢識海，靈魂脆弱至極，根本擋不住觀畫蝶近乎實質的殺意。
被穹有道戴在他臉上的面具此刻無比滲人，僅有的三個空洞中湧出大量鮮血，面具下端更是流血不止。
觀畫蝶已經手下留情了，若不是穹有道就在趙睿身後抓著趙睿，怕濺穹有道一身的話，趙睿整個腦袋都會爆掉的。
“屍體不準埋！”觀畫蝶轉身甩袖而去。
按照爛好人的作風，肯定是要入土為安，可觀畫蝶偏不讓這混蛋入土，要讓他曝屍荒野！讓青陽宗來撿屍！
“哎。”穹有道閉目輕嘆一聲，“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若有下輩子，託生個啞巴吧。”
言出法隨，若趙睿還能有下輩的話，一定是個啞巴。
他走到鎮碑前，抬手從鎮碑上掰下一角，青石鎮碑宛如豆腐般被掰下了一角。
被掰下來的鎮碑一角在穹有道手中若冰塊般融化，液態青石重新塑性，化作一杆石質標槍。
一手趙睿的屍體高高拋起，另一手青石標槍丟出。
石槍於空刺穿微笑面具，進而刺穿趙睿頭顱。
將趙睿死死釘在了鎮南石門之上的“峰陽”二字中間，流下的血從石門上點點滴落，在血滴完之前，不會有人發現。
穹有道仰頭看著石門上的趙睿，又低頭透過石門看了眼峰陽鎮，嘴角微揚輕喃一聲：“峰陽鎮。”然後袖手轉身而去。
一男一女一鹿，背鎮朝南，入了禁忌的深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