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淫詞豔語都不能讓觀畫蝶這般面紅耳赤、羞恥不堪,然而她自己的聲音卻能,一想到自己的聲音卻不是從自己口中說出,就羞恥到不行。
自己的聲音能從別人口中說出,那麼別人便能用自己的聲音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淫詞豔語,還有各有自己不可能說出的話,以及不可能有的語氣……啊啊啊啊啊!要死啊!
淫詞豔語不羞恥,羞恥的是用自己的聲音說出來。
而穹有道剛剛那番言語已有威脅的意思。要穿女裝?可以啊!穿上女裝再戴個面紗,然後用你的聲音,做!壞!事!
啊啊啊啊啊!完啦!被揪住小尾巴了!
“你,怎麼了嗎?”
“你你你你你……你不準用我的聲音說話!”觀畫蝶瞬間驚起,嚴厲呵斥,卻毫無聲勢底氣,“不準用那麼奇怪的語氣!”
穹有道恢復自己的聲音說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便是,我們走吧,去客棧。”
觀畫蝶驚魂未定,愣在原地久久不能淡定,雙手捂著赤紅如火燒灼的雙頰,揚袖遮頰,袖落之後已是裂紋哭臉加面,面具之後的傾世仙容上的顏色可想而知。
面具遮得住染霞雙頰,卻遮不住那抹胭染脂的粉雕玉頸,隨時間點點流逝不僅沒有淡褪,反而越發潮紅,可見面具下又是何種嬌豔欲滴。
觀畫蝶低著頭跟在穹有道身後,她伸出手拽起了穹有道的一袖,“以後!不準!用我的聲音!說話!”牽著穹有道的袖子,用最慫的語氣說出了最有氣勢的話。
“哦?”穹有道聲音一變,變為觀畫蝶的聲音,“是我說的不好聽?還是不像?”
“像,也好聽,只是……”只是太羞恥,太令人失態了,當初看到那小人畫冊都沒這般不好意思過,“我……我何時用那樣的語氣跟你說過話?跟喘不過氣來似的,就不能一句話痛痛快快說完?”
“是沒跟我說過,可跟木槿、小風、石靈……”
“你你你你你……”貓兒再次被踩到了尾巴,“你怎麼可以偷聽女孩子私房話?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便面上溫文儒雅,其實背地裡不喝酒也是個禽獸!變態!”
女孩子們的閨中私房話聊的可是女孩子們的小秘密,是不能被男孩子知道、男孩子也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男孩子永遠不知道女孩子們聊閨中私房話的樣子。
本應該是隻存在於姐妹間的秘密,居然……居然被人偷聽了,此刻觀畫蝶心中勝於怒的是羞恥,那可都是姐們間的秘密,被姐妹之外的一個男生知道了,心中的羞恥可想而知。
穹有道那寬敞的衣袖被觀畫蝶揉到勒住手腕,她心中慌亂不已,不自覺的用盡力氣,將穹有道的袖子揉成一團,緊緊抓著揉成團的袖子,遠遠看著就像是牽著穹有道的手。
“偷聽?”穹有道抬手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我倒是想不聽,可咱兩的床之間就隔了一堵牆,還是木頭的,不漏光就已經很不錯了,聲音啥的吵得我都睡不著覺。”
剛剛得知穹有道偷聽的一剎,觀畫蝶瞬間就想到了問題所在。這不怪穹有道,怪自己,是自己大意了。
她深知穹有道不是那種人,從而對他放鬆了警惕,不對,是從來就沒警惕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