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日出東方天微亮,整座霧藥林開始起晨霧,密林之中的小院不被光線所照射,依舊昏暗,還不如昨夜明月當空時。
穹有道蹲在牆角處,將常木仙連根刨起,移栽到了花盆中。
常木仙在花盆中芽尖尖一扭一扭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搬家。
而此刻屋中平躺在床上的韓霜月也有了醒來的跡象。
移栽完常木仙后,穹有道回到屋中空出來一個儲物袋,將一些韓霜月可能用到的低階藥草與她之前正看的煉藥師心得放入其中,這是給韓霜月的,無論她要不要。
穹有道又開啟了強塞模式,總不能讓韓霜月白來一趟。
能來到這裡是韓霜月的機緣,不是穹有道的,穹有道本身就是一種機緣,能遇到穹有道也是她的機緣,穹有道只是替她將機緣暫時儲存。
少時,韓霜月剎那睜開了眼睛,猛然坐起,小臉殷紅,左顧右盼久久不能淡定。
昨夜常木仙封閉了她的五感後使其沉睡,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腿軟撲倒後,雙唇印在穹有道臉上的那一刻,對她來說只感覺眼皮很重眨了一下眼的功夫,殊不知當她再次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而此刻屋內二人的位置僅僅讓韓霜月愣了一剎,然後她便意識到並非只過去了一眨眼的功夫。穹有道在那整理著什麼,韓霜月單手扶額去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且目光下意識下瞟去檢視自己的衣物。
“韓姑娘醒了?”
穹有道將要給韓霜月的藥材與心得都整理到一個儲物袋裡,他掂量著這個儲物袋,看向猛然驚坐起的韓霜月。
“我睡了多久?”
韓霜月扶著額頭,只記得昨晚她看到屋外有人影,然後便跑向穹有道,之後腿軟摔倒了,再之後眼睛一閉就什麼知覺都沒有了,一點知覺都沒有,時間感跟空間感都沒有,醒後頭腦無比清醒,給她一種就只是眨了一下眼的感覺,若非二人位置不對,她都不會察覺出絲毫問題。
“一夜。”穹有道回答。
只是一夜,可韓霜月看到屋子另一頭已經空空如也的書架,她還以為自己最少睡了兩天,因為之前穹有道說過只在這島上待兩天。
“昨晚……發生了什麼?”
韓霜月依舊扶著額頭,卻是在佯裝頭腦昏沉,支起的手臂半遮面,伺機檢查自己的衣物,繫帶都是她獨特的系法,好在並沒有動過的痕跡。
她不想這一動作太過明顯,顯得對穹有道極為不信任,雖說相識時間甚短就不應該有信任,可這好歹也是救命恩人,算是生死之交,過命的交情了,比之平日笑臉的酒肉朋友不知要勝過多少,她生怕穹有道會因為她的不信任而寒心。
然而她的小動作根本瞞不過穹有道的眼睛,只要穹有道看著她,她的一切小動作都瞞不過穹有道。
對此穹有道只是莞爾一笑,韓霜月這是正常之舉,換做是誰都會去檢查自身人身安全。
笑面虎呲牙,惡鬼披人皮。
誰會知道那華麗而又美好的外表下究竟有著腐朽到何種地步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