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也不說話，一時間有些尷尬。
韓霜月不愧是醫者，讓穹有道枕在自己膝上，並直視穹有道的雙眸許久且面不改色，月光灑在她的半邊面頰之上，眼神溫潤，笑意溫雅。
韓霜月面頰另一側垂落的髮絲觸及穹有道的耳朵，可能在她眼中，此刻的穹有道不僅僅是傷者與恩人。
在之前的戰鬥中，穹有道那被觀畫蝶系起的頭髮也散了開來，此刻長髮凌亂，枕在韓霜月的膝上就像是個小姑娘。
可能在韓霜月眼中，此刻的穹有道就是個姑娘吧。
只是他那隻纏著紗布的上身證明他不是姑娘，若是姑娘，未免太慘了些。
“韓姑娘一定想知道之前我擊敗切山鍬甲是怎麼回事吧？”
聞言韓霜月的臉色緩緩紅了起來，就在穹有道的注視下，一點點變紅，堅定溫潤的眸光也有些慌了，俏臉之上滿是窘迫。
韓霜月撇過頭，慌張道：“可以嗎？”
“當然。”
“輕鬆跨境界擊敗修為遠超自己的敵人，這是你的秘密吧？窺探別人的秘密很不禮貌，平常沒少受指責；況且你受了傷，不宜說這些，我便強忍著沒問。你若實在是想說，不妨說來聽聽。”
韓霜月回過頭，看著穹有道的眼睛說道。
一個習慣刨根問底的小姑娘，對之前反常且超出認知的事情一問沒問，顯然是在憋著，她故作淡定自若，其實心底已經憋壞了，只是穹有道那讓她還不起的恩情壓制了她的好奇心，就算再想問，也要等穹有道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再問。
穹有道說：“並非什麼秘密，那切山鍬甲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之前也說過了，花園裡的那隻切山鍬甲也是顧水境，那是隻顧水境中期的切山鍬甲，而後來的三隻，分別是顧水境初期，顧水境後期以及顧水境圓滿。這是它們生前的修為境界。”
“生前的修為境界？什麼意思？難道它們是死的嗎？”
韓霜月從沒聽說過控屍以及類似的手段，不止她，五宗地界都沒人聽說過，因此她對此事很是疑惑與震驚。
五宗地界乃是青陽蓮生所建造的青陽城舊址，聖人們離開州古大陸後，州古大陸開始衰敗，青陽城中收錄的各種功法武學也隨時代變遷而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如今五宗的鎮宗功法武學大多都是曾經青陽城中的殘卷。
連專門收錄過的都沒了，更不用說不曾專門收錄過的。
控屍之類的手段比較邪門，死者為大，人死當入土為安，死後還任人擺佈當真死不安生，死者親友也難以接受，因此控屍之類的手段非正道所為，也就沒被青陽蓮生專門收錄。
不止控屍之類的，各種邪門功法武學都沒有被收錄，僅有書面記載，大體概述，多為提醒後人剋制之策，不過傳承至今所殘留的書頁少之又少，所以在五宗地界少有手段不正的邪修。
就算有，也是那種掉落懸崖不死撿到的殘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