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畫蝶丟下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後便直接扭頭離開了。
穹有道沒有追上去,雖說書上男主常用霸道強勢的手段將女主挽留,但他們要麼是道侶,要麼是夫妻,有那層關係在那,人家那才是真正道侶或夫妻之間打情罵俏。
他從沒有想過用這種法式將觀畫蝶留在身邊。
若是一個人真的討厭你,就算你把他的腿打斷,他爬也會從你的身邊爬開。
穹有道不會去自找厭惡,他也並非是想用霸道強勢的手段將觀畫蝶留下,他只是仔細檢視了觀畫域給她設下的封印。
親哥不會將自己妹妹的修為封印後對其安危不管不顧,被封印觀畫蝶只能發揮出通竅境圓滿的修為,不能去欺負別人,卻也不會被別人欺負,那封印會自我反擊,當觀畫蝶受到致命危險時,就算聖人也能被反殺。
確定了觀畫蝶一人絕對不會有危險,穹有道才放任她一個人去,否則,就算被討厭,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人。
淺淺的薄霧中觀畫蝶的身影消失,穹有道將被觀畫蝶一巴掌打歪的面具正回,“注意安全。”喃喃自語一句後,便轉身朝截然相反的方而去。
觀畫蝶漫不經心地走了很久,昨晚在房間中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重演,漸漸,畫面越來越少,直到只剩穹有道那安詳睡顏,緊接著,一個巴掌將那睡顏打碎。
昨晚在房間中的一幕幕不再重演,轉而是剛剛打穹有道的那一巴掌,清脆的響聲中,昨晚的一幕幕被全部拍碎。
那一巴掌在她那腦海中揮之不去,猶勝昨夜丟人的一幕。
她開始覺得那一巴掌有些過分了。
昨夜明明在同一個房間,點燃同一炷香,兩個人都聞了,他之前還喝了酒,卻依舊能坐懷不亂,而自己卻是那副不知羞的樣子;就算昨晚發生再丟人的事,也都是自己主動的,他睡得很安穩,是自己主動去牽的他的手。
就算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怪他喝酒,怪他胡鬧,怪他在自己去牽他手的時候他沒有甩開,將一切的一切都怪到他頭上,可也不應該打他的臉。
昨夜自己都牽著他的手牽了一夜了,是自己主動的,按理說是自己佔了便宜;他這也是把便宜佔回來吧?
女孩子的便宜哪有那麼容易佔?
可就算再生氣,再惱怒,也不該打臉吧。
他又不是地痞流氓,他是好人,一個爛好人。
觀畫蝶緩緩放慢了腳步,進而駐足原地,不再前進。
她低著頭,所戴的微笑面具下不知是何表情。
內心的自責中,昨天的經歷在腦海浮現,穹有道給她剝蝦喂蟹,就算她再怎麼咬穹有道的手,穹有道都是一副不知疼的樣子將剝好的蝦蟹送到她的嘴邊;還給她的親人,一群毫不相識、毫不相干的人帶海鮮。
“對不起。”
觀畫蝶低聲一句,旋即慢慢轉過了頭,可身後空無一人,目光可視之處盡被薄霧籠罩,薄霧後的花草樹木都隱約只見輪廓,視線的盡頭,不見穹有道的身影。
她以為以那爛好人的性格,定會跟上來的,死皮賴臉就算被打被罵被討厭也一定會跟上來的。
“對不起。”觀畫蝶掉頭原路返回,她覺得穹有道一定是在跟她保持安全距離,這才是那個爛好人。
她口中不停小聲嘟囔著對不起,直到走了一段距離才停下腳步,同時停下了口中的嘟囔。
三米,三十米,三百米……都不見穹有道的身影。
他沒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