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前,在女神提著劍找到魔王之前的一段日子,創世神便已經失蹤了。
作為隨侍在旁的神祇,伊莫瑞拉與阿沃斯都一直在暗中尋找著創世神的蹤跡。這件事若隨便讓其他神祇知道,便會引發不必要的騷亂。
當羅索斯將阿沃斯與創世神的失蹤有關的訊息告知給伊莫瑞拉時,她並不確定羅索斯所說的是真是假。按理說,知道創世神失蹤的人只會有他們兩個,和與創世神的失蹤有關的人。
但是,那時的她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絲動搖。
創世神俄洛薩在他們的眼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被創世神創造出來的他們天生便會對創世神帶有敬畏之心,並且,力量也來自於創世神的他們不可能有能力傷害到創世神。
但是,創世神對她和阿沃斯更加親近,因為他們是他最先創造的神祇。如果是他們的話,就會有機會趁著創世神不注意的時候下手。
明明她很清楚,儘管阿沃斯性格冷淡,他對創世神的敬重卻從來沒有任何的輕薄之意。
但她中了羅索斯的計,對阿沃斯產生了懷疑。
現在想來,羅索斯分明才是那個最可疑的,但自從她重傷了阿沃斯之後,她的神智便一直模糊不清,即便直覺一直在警告她有什麼地方出現了異常,但她卻始終被昏懶的情緒籠罩,無法掙脫這層迷惑的牢籠。
她逐漸地對阿沃斯傷害了創世神這點變得深信不疑,為了讓阿沃斯隕落,她甚至攻擊她原本深愛的人類。
千年前的戰爭結束之後,她的思緒愈發空白,她不想回到自己曾經居住的地方,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能隱約的覺得那裡空空蕩蕩,缺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她不能回去。
她停留在人類居住的大陸,每一天都在渾渾噩噩地度日。她大多數時候放任自己沉溺在這種什麼事情都不想的輕鬆感中,但偶爾她會厭惡這種無力。每當她走到四個極端點的時候,她就能夠暫時擺脫這種被束縛的感覺。
但是,恢復清醒就意味著她開始正常地思考發生過的所有事,突如其來的恐慌感又讓她想要尋求能夠讓她停止思考的方法,所以,她只能再次墮入混沌之中。
塔斯羅非山谷的湖泊是她在這種日子中所喜愛的場所,看著清澈的湖面上倒映出的她的面容,她似乎能夠找回自己的理智,又可以讓自己不用思考任何事物。
然後,她的後背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中了。
疼痛在一瞬間喚醒了她的神智,但她顧不上去在意那個沒有擊中她的致命點的傷口。她直接揮舞著長劍反身揮砍,從對方發出的痛呼聲中,她聽出了一絲熟悉感。
她定神望去,有些驚訝但卻毫不意外地發現是那名告知她阿沃斯的“背叛”的金髮神祇。聯想到那個被她誤解又被她傷害的愛人,疼痛在心底一點一點地漫延,瀰漫到神經的每一個末梢,令她痛到幾近窒息。
羅索斯那把能夠傷害神祇的刀刃雖然沒有讓她受到重創,但是她的精神早就被蠶食到脆弱不堪,難以治癒自己。但好在羅索斯也被她的反擊傷了靈魂,他們都不得不尋找別的地方休養療傷。
但她終究差在沒能在她清醒的時候找到羅索斯在她身上動的手腳,所以,她的意識只能無法抵抗地陷入沉睡。
她的意識再次甦醒時,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力。
如果她拼上全力,在最初也是能夠重新拿回自己的主動權的。但是她想要了解羅索斯的意圖,所以將自己的意識蜷縮在靈魂的角落,默默地感受著外界的一切。
只是這實在是太困難了,她的靈魂幾乎被那種疲軟的倦意佔據了。她在清醒的狀態下都沒能夠抵擋住這種攻擊,更何況她那種微弱的勢態。
到最後,她全部的力量都只能用於保住她自己的存在上,僅僅記得那時的羅索斯想要找到創世神俄洛薩,將俄洛薩徹底抹消,但是他還沒能找到創世神的蹤跡。
“如果羅索斯已經找到了創世神,那麼他不會想來找我合作的。”阿沃斯面色深沉地說,“他只要讓創世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他就不用再畏懼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他也許只是知道了該怎麼找到創世神,但是還沒能做到讓俄洛薩出現。”
“我們還有機會。”瓦魯託微微皺了皺眉,“只要我們能夠早於羅索斯找到創世神,就能夠逆轉情勢。雖然我們的情報落後於羅索斯,但是,阿沃斯和伊莫瑞拉與創世神之間有著其他神祇比不上的聯絡。你們可以利用自己的靈魂感知去尋找創世神的蹤跡,但首先……”
“瑞拉需要讓自己完全恢復才行。”阿沃斯瞭然地說,“現在這個狀態,要感知創世神的所在會有些勉強,而且我們的行動恐怕也會有被羅索斯知曉的風險。”
“關於這個,我倒是覺得可以去摩爾菲找人想辦法。”菲吉利歐吊兒郎當地說,“你們想,之前他們都能夠蒐集母親的氣息,進而追查到母親的行蹤。而且他們那邊還有‘俄瑪諾’和‘菲利’的使用者,多少能夠有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