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功於塔洛斯搭進去半條命的努力,萊茵絲找到了能夠解決眼前僵局的辦法。
他們最終所要擊中的部位是眼睛或者鼻子,而進行再三衡量,萊茵絲還是決定將攻擊目標定位於魔獸的右眼。當範圍僅限於頭部的時候,眼睛要比鼻子更容易找到一個相對距離遠的位置。
她安排著波厄的那名弓手同伴去對魔獸的下巴左側進行高強力度的連續攻擊,她與帕特、波厄和伊皮珀忒則抓住時間去破解掉魔獸右眼的魔力層以便其他人進行後續的攻擊。這也許會比較困難,是的,他們四個人之間除了波厄與伊皮珀忒之外,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合作戰鬥。
但是他們不能不做,而幸運的是他們最終的目的是要將魔獸喚醒到一定程度,因此即便中途出現什麼差錯,也不會再讓魔獸陷入更深的沉眠狀態了——除非他們的攻擊方向產生了大到連新手都不會犯的偏差。
對於他們四個來說,唯一要解決的問題也僅僅是出手的先後順序而已。魔獸右眼的空間頂多可以同時有兩個人進行攻擊,因此他們各自的攻擊特性就顯得格外重要。萊茵絲本人甚至可以不用親自上前,在必要的時候她也可以是一個精通術法的魔法師,而不是一個近身攻擊的戰士。
剩下的三位男士的武器一個比一個厚重,細細論下來甚至一時間無法分出一個合理的攻擊陣容。萊茵絲一邊在腦中分析著不同的方案,一邊有些漫不經心地感慨著也幸好是這三個人中並沒有任何一個是像莉莉安那樣的暴脾氣,否則此時大概要麼是喪失耐心地直接衝了上去,要麼就是想要衝過去但是被她攔下來並且打暈扔在後面。
最終萊茵絲還是加入了他們三個人的討論之中。三個面對不太熟的人會展現溫文爾雅的一面的人在一起商量事情,雖然不會起衝突但是進展也實在是會太慢了。
“我有個提議,先生們。”萊茵絲拖著長音說著,她似乎隱約地聽到這三個人居然在彼此謙虛與謙讓,這可真是會讓人失去耐心,“好了,請聽我說。我們之中我對於魔力的解析能力最好,所以先由我來順著魔獸的魔力走向來製造最脆弱的點,然後騎士的先生把破除魔力附加到你的長矛上去刺穿那個點——我知道你們騎士團有這個能耐,可別說你離開家族之後連這玩意兒也被清除了。”
伊皮珀忒眨了眨眼,然後輕輕地笑著搖了搖頭。
“雖然我確實很想開個這樣的玩笑,但是也許現在的場合不太合適。”他友善地說,“我明白了,等到你的指令一出,我就攻擊,對嗎?”
萊茵絲點了下頭,對著他露出一個假笑。
“那個能力留存於你們的血脈裡,如果你要說你已經失去了它,我就要開始懷疑騎士家族的人們叛離家族的時候到底都要經歷些什麼。”
伊皮珀忒誇張地作出了驚恐的表情,而萊茵絲並沒有過多地去理會他的耍寶,轉而看向了另外的兩個人。
“只要沒有出現差錯,在他的長矛成功地命中魔獸之後,那層魔力防護就會出現一個短暫的漏洞,而你們兩位就需要進行追加的攻擊,將那個漏洞擴大。”萊茵絲將手抵上了自己的下巴,認真地思考著,“只要將缺口擴大之後,我就有辦法將它暫時固定住,這樣其他人就可以去攻擊魔獸的右眼。”
帕特與波厄接受了他們的任務,而當其他的人也得知自己該做的事情之後,伊洛謹慎地舉起手來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知道,一般來講,不管是人類還是魔獸,眼睛都是最脆弱的地方。”他看起來像是在斟酌著用詞,“而且,這往往不會致命卻會激怒對方……這隻魔獸會不會也一樣?”
萊茵絲挑起了眉,頗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可笑的話呢,伽尼羅?”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在反駁他的猜測,但是伊洛擁有曾經被萊茵絲惡劣地嘲諷攻擊過多次的經驗,因此他並不敢就這麼輕易地相信她表面上想要表達的意思,所以他只是閉上嘴安靜地等著傭兵之後的發言。
而萊茵絲也並沒有讓他失望。
“毫無疑問,它當然也會如此。”萊茵絲理所當然地說,“你怎麼會問出這麼愚蠢到連小孩子都知道的問題來?不愧是和莉安在一起的傢伙,身上總是會有點和莉安相似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