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最終還是沒結成。
從民政局出來,安酒酒一身輕鬆。
司霖沉還得去公司開早會,安酒酒也沒那麼厚臉皮讓他先送自己回家,所以自己叫了個車回淺水灣。
回到別墅時,鐘點工還沒過來。
主臥在昨晚被她跟司霖沉折騰得一片狼藉,安酒酒乾脆抱著枕頭去隔壁房間補覺。
安酒酒十七歲的時候就搬出司家,跟司霖沉單獨住在這棟別墅了,所以她在這裡也有自己的臥室,就是這間緊挨著司霖沉房間的次臥。
四年前她走得倉促,衣服、包、書,幾乎什麼都沒帶走,原本以為司霖沉那麼恨她,就算不燒也會扔掉她的東西,沒想到竟然都留著。
安酒酒覺得不可思議,但很快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司霖沉對這些小事向來不上心,多半隻是忘了或者懶得處理。
睏意來襲,安酒酒懶得再多想,很快就閉上眼睡著了。
安酒酒這一覺睡得很沉,只可惜剛睡下沒多久又被吵醒了,不過這次吵醒她的,是手機鈴聲。
她迷迷糊糊將手機拿起來,按下接聽鍵,歡快熱情的童音立刻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媽咪,平安夜快樂!”
聽到熟悉的聲音,安酒酒立刻就清醒過來,唇邊也忍不住浮現出笑容:“嗯,寶貝平安夜快樂。”
安酒酒說完,又聽見那頭傳來個溫柔中帶著笑意的女聲:“小傻瓜,你媽媽在華亞國,比我們快了十三個小時,早就過完平安夜了。”
“好像是哦,”手機那頭的女孩兒懊惱地賭氣了小嘴:“那我不是錯過了給媽咪的平安夜問候?”頓了頓,又奶聲奶氣問安酒酒:“媽咪,你會不會怪姝姝?”
安酒酒心都快化了:“媽咪怎麼會怪姝姝,姝姝那麼懂事,媽咪心疼都還來不及。”
姝姝這才重新高興起來,拿著手機嘰嘰喳喳說了很多,比如護士姐姐送給她的聖誕禮物,比如醫院提前準備的小型聚會。
說到聚會的時候,小傢伙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去:“好多小朋友都參加了,可是護士姐姐說我身體不好,不讓我參加……媽咪,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參加聚會呀?”
小傢伙的聲音委屈而帶著祈盼的聲音,讓安酒酒差點的心被狠狠揪了下,差點忍不住掉淚。
“姝姝乖,媽媽一定會讓你儘快好起來的。”
安酒酒將眼眶裡的淚拼命忍回去,將姝姝哄得開心後才道:“媽咪想跟小小姨說說話,姝姝把手機給小小姨好嗎?”
姝姝乖巧嗯了聲。
很快,手機那頭就變成了盛小小的聲音:“你那邊怎麼樣?司霖沉有沒有為難你?”
安酒酒揉了揉眉,聲音裡透著無奈:“你說呢?”
盛小小想到安酒酒四年前做的事,嘖嘖感嘆兩聲:“你現在還能活著跟我通電話,說明司家大少脾氣還是不錯嘛。”
安酒酒苦笑了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問盛小小:“姝姝的情況怎麼樣?”
提到這個話題,盛小小的神色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站起身走出病房,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繼續跟安酒酒通話。
“你上飛機那天,姝姝偷偷哭到半夜,結果第二天一早起來就開始發燒咳嗽。”
安酒酒身子猛然僵住,整顆心彷彿墜入冰湖:“怎麼會這樣……”
“你先別急,”盛小小安慰她道:“護士發現得很及時,現在已經退燒了,不過明天又得做一次化療。”
安酒酒的心疼得跟刀絞似的,恨不得立刻回到女兒身邊。
可她知道,她就算回去於事無補。她現在唯一能為女兒做的,就是儘快懷上司霖沉的孩子。
“酒酒,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盛小小像是猜到她的心聲似的,輕聲安慰道:“我已經讓我哥幫忙在國內找了,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匹配的骨髓。”
安酒酒苦笑搖頭。如果真的這麼好找到,她也不至於被逼到回來找司霖沉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要儘快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