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提及玄天,玹耳精神一振,身子稍稍挺直。
村內大小見他開始講故事,紛紛聚攏起來,裡一層外一層,附近屋簷更是飛禽聚集。
看來平素裡,想讓他開口講故事,很是不易啊。
其中有人見他慢悠悠地蓋好木罐子,磕了幾粒瓜子,吃茶潤喉,性子急,焦聲催道:“孔村長,您就趕緊給大夥說說吧。”
“小夥子耐性不好啊。”孔村長睨視他一眼後慢慢道:“四萬年前,玄棲城本由玄帝褚師掌城,那時城民安泰,藍幽泡也並非是現下模樣,雖然同是用於囚禁犯人,就如牢獄,當年犯人改邪歸正便能重返玄天,若死不悔改,一生終了,人死便自入輪迴之道,並無所為魂宿。”
“可為何史文上不是如此記載?”
一隻渾身雪白的大白熊龐大的身軀鶴立雞群,一聲起,四周議論紛紜。
“你們這些後生可真天真。”孔村長鄙夷搖搖頭,吃了口茶繼續道:“若是你做了壞事,你會想史文記載下來遭人唾棄嗎?玄鯤為了獨攬大權,不惜將玄帝褚師一族滅族,得權後更是將擁護玄帝褚師的臣民一併滅口,之後下了死令,誰議論此事便誅之。”
“其後以玄天人口密度為藉口,不定期流派最底層的貧民和犯人下放藍幽泡,由俞老人將批人殺害並抽離其靈魂施邪祟法術將他們置於水沉香內,將墳場稱為平幽墳丘,好長一段時間,水沉香煉為養魂木便會秘密送上神玄殿,隨即上面又派了一批人下了藍幽,俞老人便將人死入魂宿養魂的說法灌輸眾人,眾人皆第一次下來,漸漸地便如此認為了。”
四萬年前屬於祖輩事情,且史文上又是虛假記載,他們不清楚倒也正常。
眾人聽了,先是一段震驚,隨後一片譁然和怨怒。
玹耳大概了明瞭了,孔村長慢悠悠道:“我們就是獵魂者在養魂木內收回來的魂魄,在十夜雨大人為我們尋來軀殼,藥真人便將我們魂魄寄宿在內,所謂還魂村就是如此由來。”
想不著這玄棲城還有如此變故,也不難怪他們對話奇異了。
瞧他們個個茫然不知祖輩之事,這孔村長知道的倒是不少。
玹耳似是不經意地隨口道:“孔村長,所知之事還是挺多的啊。”
“一村之長,權利雖不大,可多少能從十夜雨那得知少許。”說罷,孔村長嗑著瓜子,擺手遣散眾人道:“散了散了,此事也不是什麼秘密事,我只是懶得說而已。”
眾人議論紛紛地散去,村頭村尾皆聽到談及此事。
玹耳見狀也起身告辭,沒有學大同拉下雲橋,而是直接施法飛上。
穿過島嶼外層結界,外面吵雜聲瞬間消失,變得靜謐寧靜,島嶼上有山有樹有瀑布,穿過小園林,踏過石溪,經過瀑布,三座木屋相連。
木屋下是兩層木太基,木臺基下花團錦簇,首層木臺基上左側露天空曠之地上有太極八卦之象,右側則是歇涼紅亭。
再上臺基便是主屋,主屋兩側是偏屋,偏屋佈局簡單,一堂一里間。
玹耳出了偏屋,推門入了主屋內,看著雖小,沒想到還有前廳,隔斷兩旁可入後院,後院兩旁有兩間偏房,穿過後院月門便是正屋,正屋有兩層,正屋前有一個小院,小院內假山魚池旁是石桌石凳。
到這裡不過是暫歇,也懶得折騰佈置。
玹耳順了順衣裙,緩緩坐下,捻起一滴血,催文誦玉結隱仙陣,手勢變換幾下,血滴漂浮至半空中,待“結”字落,一道紅色幻膜綿延開來。
底下眾人忽地驚呼連連,看著緩緩消失在空中島嶼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飛獸盤旋穿過,驚詫不已。
孔村長細看了一眼,眉梢微提。
島嶼依然在原地並未消失,不過隱仙陣將其置於虛幻飄渺地界點,若對陣法知識淺薄之人難以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