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耳驚斥道:“你竟還得罪了十夜雨?”
原來還想著拉攏他們,若得他們相助,那我等在玄棲城便更容易辦事了,可現下好了,上有神玄殿之人,下有八魑木魚,這裡還得罪了與神玄殿實力均勻的十夜雨。
看著她憨笑眯了眯眼,玹耳就覺頭疼,她到底還惹來多少事,現下有旁人在也不好再多怒斥,只能責怪她一眼。
為首的獵魂者話間帶著揶揄及嘲笑道:“人小,可膽子挺大啊,怎著,今日你家大人在,是慫了?還是裝乖孩子了?”
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景武再也忍不住罵道:“地頭蛇、母老虎,不是好惹的,你不知道啊。”
胖嬰瞥了他一眼,隨即瞪著那獵魂者啊啊叫了幾聲,雖聽不出所以然來,可其中的不服氣很是明顯。
玹耳在想要不要直接把她送出去得了。
“你還橫是吧?我告訴你,今日我不把你身上的毛都拔光,我就不叫龐舸,叫你姐了!”圓潤的獵魂者挽起袖子,指著她就是一頓罵,口沫橫飛的。
玹耳聽著他謾罵著,總覺他話講的怪怪的。
胖嬰做了個鬼臉就撇過頭,玹耳想攔也攔不了,往事不能回頭,既已發生,那隻能另想法子安撫及彌補他們的情緒和化解其中矛盾了。
玹耳苦思間,一道女子聲音從人群外由遠而近:“哎喲,我原道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胖嬰嗎?”
獵魂者忽地變得恭敬起來,隨兩旁各退後讓出一條道。
一男一女相伴而來,男子腳下無物,凝空緩緩飄落,慢悠悠地穿過人群。
男子濃眉方臉,九尺之軀,身材魁梧,高挺的胸脯結實得如同鋼樁鐵柱般,而他肩膀上穩穩坐著的女子,身材矮小,粗略判斷不滿五尺,兩耳細尖,帶有白色柔毛,一顰一笑如精靈般美麗無害。
不用多說,來人定是十夜雨其中兩人了,玹耳收起打量的眼神,莞爾一笑道:“我家小孩多有得罪,在此,我替她賠不是,還望見諒。”
總而言之,不管如何都是谷南有錯在先,此事也沒得抵賴的。
女子眼珠子向下一瞧,看了一眼淡定的胖嬰後,抬眸迎上玹耳的視線,淺笑搖搖頭道:“你可千萬別道歉,因為這諒我可不接受,她做的好事,豈是一句道歉便可了事。”
玹耳沉吟少許,也不與她拐彎抹角,直言道:“不知她做了何事得罪了姑娘,還有姑娘如何才能解氣?”
“碎屍萬段也解不了。”
玹耳凝眉間,女子平淡溫和地又說道:“因為她打碎的,可是我們十夜雨的幾萬年來的希望。”
胖嬰有些一愣,茫然不知她言下之意。
男子聲如洪鐘地道:“五月,何必多言,便殺了他們。”
一聲落,男子已抬起手,名喚五月的女子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細語道:“噯,小九莫急,零君可說了,古化巖已佈下天羅地網的,他們逃不了,慢慢玩,只要留著一口氣給他便可以。”
獵魂者一聽已蠢蠢欲動。
“瞧你做的好事。”玹耳睨視她一眼,已做好心理準備了。
欒珝也凝眸警惕著。
景武一見忙喊道:“死小孩,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如自己去領死吧。還有冤有頭債有主啊,誰招惹你們,你們找誰去。”
“你們誰也逃不了。”女子淺聲笑一笑,手一擺,眾獵魂者便個個凝聚起五彩泡沫,慢慢變大。
胖嬰眼瞧著他們就要一同扔來時,她急忙爬了出來,抬起手掌制止,然後猛拉著玹耳的衣襬,嘴裡不停叫著。
女子再次抬手,輕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死到臨頭,還有何話可辯解。”
獵魂者手上五彩泡沫不得不化去,靜待著。
玹耳猶疑少許,將鬼小七喚出。
鬼小七驚恐地看著獵魂者,獵魂者則驚疑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