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雨伯,或者小七、鬼小七都可以。”
鬼少年飄起到玹耳面前,指了指上天的藍色幽光道:“這裡不是玄天,也不是棲原,這裡是藍幽泡的平幽墳丘,往上裡走是蘑菇村。”
玹耳不明道:“那這裡不是玄棲城?”
鬼少年打量了三人一圈後道:“一看你們穿著和從墳墓小樹裡爬出來就知道是外來人了,你們從沙漠上來的?。”
是敵是友且不好說,玹耳莞爾一笑剛要開口隨便糊弄過去。
鬼少年冷哼一聲,板著臉道:“又想騙鬼呢。”
“姐姐看著善良,怎麼如此愛騙鬼,如此不實誠,鬼小七我不奉陪了。”
玹耳一怔,眼瞧著他要鑽回去,情急之下習慣性一拉,鬼小七驚了眼,看著那隻手。
玹耳看著自己抓著他手臂的手,再次一愣。
“你為什麼能抓住我?”鬼小七嚇得鬼臉驚悚,驚惶揮開她的手。
瞧他那驚嚇模樣,怎好似自己更像鬼了,玹耳頗為無語。
景武和胖嬰伸手過去,來回亂揮亂掃,都撲空穿過。
“對啊,你為什麼能碰到他?”景武好奇地抓著她的手仔細研究。
玹耳蹙眉收回手,不滿看了他一眼,不理會他和胖嬰的眼神,轉而看向受到驚嚇而飄遠保持距離的鬼小七。
看著他看鬼似的自己,玹耳啞然失笑,他這鬼樣更嚇人好不好。
玹耳忍不住捉弄他道:“許是我也不是人吧。”
“你、你不是人,是什麼?妖?魔?邪?怪?精?靈?”鬼小七一連串猜完,見她笑意更深,不由怒了,罵道:“你捉弄我!真是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下屬。”
玹耳只當他真覺捉弄也未解釋,收起玩鬧,認真道:“抱歉,不過我也不知為何能碰到你,許是體質與常人不同,正如你能聽到胖嬰說話,我們卻聽不到罷了。”
鬼小七想了想,鬆開驚嚇緊懷住的雙手,清了清嗓子點頭道:“說得也有道理,我生來便異於常人,只要是生物都能聽到他們說話,所以也正是這樣才死翹翹的。”
聽他說得輕鬆,可玹耳卻看到他眼眸深處的酸澀,心不禁柔和一嘆。
鬼小七臉上笑嘻嘻道:“生前因這能力遭了不受罪,沒想到死後倒覺挺不錯的,有小樹、有墳頭草、有路過螞蟻爬過昆蟲聊聊天,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覺悶了。”
他越說得輕鬆自在,玹耳便越覺沉重,一種難以形容的酸澀。
“死胖嬰,我不用你同情。”鬼小七看著胖嬰冷哼一聲,撇開頭對上玹耳時,詫異一愣。
“你幹嘛哭?你在可憐我嗎?”鬼小七眉頭一皺。
玹耳抬手一摸才知自己竟然流下眼淚,見他臉上不悅,輕緩搖搖頭道:“我不是可憐你,只是聽你說著,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孤獨寂寞和苦澀,莫名沉重。”
“就如經歷了你的人生一般……”
玹耳忽然抬起剛抓著他的手,那種感覺似乎從手的無力感開始延伸而來,隨著時間漫長,那感覺便慢慢淡去。
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