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醒了,鴇母已命我和松露二人為你洗梳,今晚有一名貴客需要你來接待。”
自己作為一島之主和誦司,島上人人獨立自主,雖沒人服侍起居,可也是人人尊敬的。
昨日同意為鴇母做事彈琴書畫之類,已是不得已。現聽她話裡意思,似是另有所指,陶慕清驚惶問道:“接待?意思是讓我服侍別人?這就是鴇母要我做的事?”
“你以為……”
松露剛要怒罵便給松鶴一個眼神喝止住,松鶴不緊不慢道:“琉璃姑娘多疑了,鴇母未有別的意思,許是松露方才話裡多有不對讓你多慮了,鴇母只是讓你按照契約行事,不會多做別的。”
聽完她的解釋後陶慕清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茫然探詢道:“二位姐姐,可否告訴我,我要彈琴?畫畫?還是唱曲?”可是以上三樣,她也不精通啊。
松鶴搖搖頭:“這我不知,我倆只是受命來為你洗梳,請隨我來。”
夜間的春花樓迎門的大堂,四周高掛紅燈籠,樑上紅綢布高披而下,給人身心一種難以形容的蠱惑,轉過迴廊,是幾條曲折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間,每個房門前都掛著一盞紅燈籠,紅燈籠上墨字寫有每間房的雅號,風格上也迥然不同,有的雅緻、有個夢幻、有的清幽……
忽地樓下氣氛熱鬧起來,掌聲高談聲笑聲如雷貫耳,隨著席上客人興奮視線望去,一名女子紫衣黛眉、巧笑倩兮、舉手投足盡是柔和輕靈,秀足輕柔地走向樓臺。
“現由本樓新晉紅牌丁香姑娘為大家載歌載舞。”
隨著話音落,臺下掌聲雷動,丁香紅唇輕啟是清婉歌聲,纖手輕起是曼妙舞姿,雲袖隨歌輕擺,發上紅絲綢帶飄舞,似是一朵剛發芽初紅的花朵在風中搖曳,甚是活靈活現,美得令人窒息,叫人看得便挪不開眼睛,深深被吸引過去。
饒是陶慕清不過短暫經過,便為之驚歎,久久沉浸其中。
剛繞著春花樓觀察了一番,對這的一切未知又陌生,看到底下男子的躁動興奮和流露出來炙熱的眼神,想起白天吳小兄弟臨走前叮囑自己人間險惡,凡事不能看表面,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話。
陶慕清忽地有些後悔,想要打退堂鼓了。
可是一想到舒陽現在還下落不明,自己還得靠鴇母幫忙尋人,又咬咬牙忍下了不適隨她二人去了洗梳。
她全程不發一語直至看到松露拿起那件讓人臉紅心跳的衣衫。
陶慕清抗拒的退了幾步,指著她那件衣衫驚恐道:“這如此輕薄的衣衫怎穿!”
“為何不可,這可是鴇母專程讓人為你挑選的!”
見她依然躲到一旁寧死不屈的模樣,松露有些惱怒了,呵斥道:“鴇母仁慈,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
在島上人人對她以禮相待,她的呵斥倒是讓陶慕清的傲氣一下子上來了。
“鴇母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如此令人羞恥的衣衫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穿!”
“你——”
松露憤怒舉起的手被回來的松鶴攔下,看向不卑不亢的陶慕清不溫不怒,她從旁的櫃子裡拿出一件絲質輕滑的青色琉璃裙。
“琉璃姑娘可還有異議?”
陶慕清迎上她的微笑,牴觸情緒慢慢緩下,以笑回她點頭。
松鶴一邊為她整理衣衫,一邊說道:“松露一時忘了鴇母吩咐,給姑娘取錯了衣裳,還望你勿要責怪和記在心上。”話落,一道凌厲的餘光掃了松露一眼。
松露的面色一剎時地蒼白,慌忙接過話,“是松露魯莽無禮了,請琉璃姑娘原諒。”
得饒人處且饒人,孃親常說以和為貴,日後作為誦司和島主也要秉承柔和之道,不能得了理還咄咄逼人,見她誠懇道歉自己也就收起了抵抗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