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小子可真缺德,人家孩子剛沒了,咬你幾口撒撒氣又能咋地了,你這反手就錘又打的,她這身體吃得消嗎?”周興懷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看著跌坐在地上的錢建華,臉上帶著嘲諷。
這小子剛進村裡就直接找不上他,他還以為有什麼好事,沒成想是他媳婦小產,這晦氣的事他本不打算多管,這窮山僻壤的地方,整個附近也就他一個赤腳大夫,如果不救人,那可就是一條人命啊。
猶豫再三,他還是接了這份活。
錢建華在地上坐了許久,才慢慢恢復神志來,他把那隻被咬的手高高揚起。
對著光,彷彿都能看到那裡面的骨頭,這得多狠,這個女人得多恨他,才能咬得下口。
這時,他又有些慶幸,慶幸那個孩子沒留住,否則這女人心狠如此,以後自己真把她給丟了,還真會讓她更狠。
周興懷見他這樣,又怎麼看不出來,這男人心裡還含著怒火。
這事兒跟他又沒有任何關係,他也管不著,全當沒看見,想到這,他又看了眼,眼瞎找了這個男人的當事人。
這半條命加孩子的命,如果能把她給喚醒過來,也算是值了。
“今兒謝謝你,要不是你來,我這隻手恐怕就真的廢了,我媳婦,她現在心情,不好也就不留你了。”秦建華沒理會他之前的話,從兜裡又掏出了幾塊錢,遞給這人,話裡有話的說,“這事兒你今兒就當沒看到,也沒來過,行吧?”
周興懷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行,我根本就沒來過這,我就是順路過來看看村頭的菜地,是不是又丟了菜。”
他接過錢顛了顛,也沒看,站起來就走。
錢建華見人走了,連忙關上門。
回到屋裡,他走到床邊眼裡透著涼意。
“李曼曼你可真能耐了,你差點把老子給咬廢了,我今兒要不是給你一點教訓,豈不是讓你騎到我頭上來撒野!”
錢建華是真的火到心裡去的,那隻手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要廢了,他怎麼能不惱火憤怒!
與此同時,秦建華伸手給了床上毫無生機的女人幾巴掌。
可看著她那瞬間紅腫起來的臉,他絲毫不解氣,又狠狠的扇了幾巴掌。
李曼曼雖然全身無力動彈不得,可她還沒有死,還有意識,那巴掌一下一下的落在臉上,讓她的恨意不斷加深,更後悔自己瞎了狗眼,看上了這樣的男人。
火辣的疼痛,抵不住丟失孩子那一刻的萬分之一痛。
她沒有動,甚至眼睛都沒有睜開,就那麼裝作死人一樣。
她知道自己即使動了,也是處於被動狀態,甚至會招來錢建華,更兇狠的笨蛋,畢竟剛才咬了那一口,她沒有留下任何餘地。
錢建華打的累了,一下跌落在床上喘著粗氣。
卻沒有看到,躺在床上毫無生機的李曼曼,眼角處無聲無息的落下無數滴淚水。
…
“我剛從派出所打他了一下,民警告訴我,他們查出了一點線索。”沈知微剛回到家,就被幾個人用訊問的眼神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