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懷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他嘴角冷意漸浮,“我不管你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老子能跟你坐一起吃飯喝酒,那是你在妄想,還有這藥,今天是最後一次,不要再來找我,是生是死跟我沒有關係,我這大夫該盡的義務已經盡了,沒事兒別在村裡瞎晃悠,讓我瞧見了,心情一個不爽……”
說到這,周興懷伸出一隻手,輕輕一握骨頭髮出清脆的聲響。
錢建華臉色變了變,隨即笑著說,“大哥您是哥要面子的人應該不會欺負我這個外鄉人吧,當然我出錢,做錯了件事兒您放心,晚點我就等門拜訪,向您賠不是您看這藥的事兒能不能再緩兩天,畢竟我媳婦還沒醒,這裡離醫院也遠,我也沒辦法折騰,您這要把藥給停了,她就得死……”
周興懷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只是,他回頭看了眼病床上毫無生機的女人。
然後,輕哼了一聲,出了屋。
錢建華跟在後面著急的不得了。
“哥,哥之前是我的不是,我說的話有些難聽,態度也有問題,真的求求你千萬別給我媳婦斷了藥,他現在就靠你這要掉命了,你要是把這藥停了他就真的沒命了,哥,您看我們千里迢迢來到咱這兒……”
&nd廢話,三天我再給你出三天的藥,完事滾蛋!”周興懷突然回頭,目光裡盡是寒冰,這眼神讓錢建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連忙露出討好的弓著腰說謝謝。
周興懷沒理會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錢建華看著人走遠,張口吐了口唾沫,“我呸,就這窮山僻壤的,還好意思裝大爺呢,要不是老子留著李曼曼有用,腦子被一錘打掉,他那兩隻礙眼的牙不可。”
塞了一肚子火氣的錢建華,一腳跺開了跟前的凳子,走到床前,咬牙切齒的說。
“老子自從被你給纏上了,就沒有一天好日子,竟是tmd倒黴,這一次事辦完了之後,老子堅決不要你,就這張臉,年齡小點,面板嫩一點,老子哪裡找不到。”說完,還不解和一腳跺在了床尾。
然後氣呼呼的衝出去。
錢建華一走,整個房間恢復了安靜。
床上一直緊閉眼睛的李曼曼,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望著頭頂黑漆漆的木頭,久久沒有說話,只是赤紅的眼睛裡擁堵著,無數水光。
錢建華,錢建華你以為你能把我甩掉你害了我的孩子,你還能把我甩掉,我恨不得把你拆腹拆骨,全部吃進肚子裡,以此來紀念我無緣的孩子。
下一秒,李曼曼眼睛裡突然閃爍著瘋狂,她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房梁,床上的手更是握緊了拳頭,又因為突然暴瘦而凸起的情景,看起來格外的嚇人而詭異。
彆著急,彆著急,你很快就能見到我們的孩子了…
……
沈知微在臺階上坐了老半天,看著他就走過來,走過去,時不時的跟苦力工說兩句,轉眼就過了兩個小時。
她也沒著急,畢竟她舅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又一直生活在農村,還被舅媽壓著頭,肯定十分的謹慎又小心,不敢露出半分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