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表面上的冠冕堂皇,核心意思有兩個:一是究竟是注重能力和貢獻,還是要用頑固的教條來束縛新鮮血液:第二點就是,執政官體系之所以發展如此迅速正是他們不拘一格降人才。
只不過道理是道理,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只不過現實還是現實,這種好事兒擱在自己身上行,但別人身上就另當別論了。
神光行省的諾維基嘴角抽了一下,有些不好回答了。這話題從亞瑟是否晉升上擴充套件到神廟現今對“有能力新鮮血液”的態度上,還有延伸到大局觀上,已是更高一層次的暗示。如果還死抓著亞瑟晉升年限不到,未免太著痕跡,落著下乘,反而把自己的格局給降下去。
不過這事兒是教皇才能把握的大方向,並不是大主祭可以指點的。
諾維基看了身邊人一眼,坐下去。
這不過是個開始,諾維基剛坐下,出人意料的,神照行省的大主祭肖坎恩站了起來,做為老牌的大主祭,這位當年也是牛人,在南部幾省里名氣不小。早年也做出不少實績,只是近幾年銳氣沒那麼足了。
“甘德魯大主祭說的話發人深省,墨守成規確實不好,這點本人也贊成,只是我們想知道亞瑟更確切的貢獻,是否值得我們支援這個提議。”年近五十的伊戈族大主祭肖坎恩冷靜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全場,在與神光行省的薩滿,自己的上峰漢斯塔視線相對一瞬,得到對方某種嘉許與鼓勵。
“呵呵,亞瑟見習祭司,自從加入神廟以來,在靈魂鐫刻方面,他建立了耶路薩摩神系鐫刻流,包含了雙重鐫刻法、獵影小圓盾,以及最近對教廷貢獻極大的鑲嵌術,讓我們神廟揚眉吐氣,教皇親自賞賜了他聖令,我想這個大家也都很清楚了。”斯巴魯自己開口了,在這個時候他還是決定正面回應,“在戰歌方面,他創造了新的戰歌,以及發掘了治癒戰歌,是罕見的戰歌天才,因為多方面的優秀面前,獲得了獸神榮耀勳章和金荊棘聖戰勳章,對,他是很年輕,但我們神廟現在正需要這樣的年輕人發揮他們的敢想敢做的jīng神,至於信仰方面,我想只有一個真正虔誠的信徒才會得到獸神如此的恩寵!”
斯巴魯的一番話可就比較有殺傷力了,很多事兒大家是知道的,但由薩滿大人親口說出來,還是非常有震撼感。
縱觀四大行省,甚至整個帝國,在這兩個方面都沒有能和他相比的,透過鑲嵌術成功瓦解了鐫刻師公會和執政官體系的聯盟,這也是最近神廟方面的熱點,透過這次交換,神廟重新奪回了稅賦權,這不得不說近幾十年罕見的勝利。
只是現在似乎要歸功於這個年輕人身上。
但從功勞上講,別說一個祭司了,就算是大主祭也綽綽有餘了,說穿了,習俗這東西,可以是一文不值,也可以說是無價。
而且就算南方四大行省提請教延審議,也不一定能獲得許可。
接下來的時間是四方的大主祭相互丟擲論點,找出論據,唇槍舌劍地焦灼。
斯巴魯的心態反而漸漸放鬆,神照和神光兩行省薩滿的意思,透過手下這些大主祭的發言已經可以看出來了。
損人不利己,何必?
所以說白了,現在他們就是待價而沽,憑著這種外交式的手段,丟擲各種煙幕彈來打壓,來換取最大好處。
利益交換跟做買賣道理相通,知道斯巴魯現在需要這個,喊價一定得狠,喊得越高最後得到的才會越多。
不過這個過程可謂相當的折磨,但是能坐在這裡的人都是久經考驗,特別是四大薩滿,定力那叫一個好。不焦不躁的,老神在在的,淡定無比。
幾個小時過去,最終由神耀行省、神光和神照行省三方紅衣大主祭出面,敲定條件。
神光行省紅衣大主祭朵顏圖站起來道:
“蒙獸神的光輝給予我們信仰和榮耀,做為兄弟行省,在鐫刻公會的影響壓力下,我們有許多合作的地方,神光與神耀需要更多的交流。”
話不用說得太明顯,免得人說吃相太難看,稍微提這麼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神光行省這意思是想掌到神耀新弄出的雙層鐫刻法還有新出的鑲嵌術。雖然斯巴魯這老狐狸已經把這些鐫刻術上交給教皇,其餘行省花點時間也可以學到,但這哪裡比得上直接派人去發源地耶路薩摩“交流”來得快?一些技術jīng髓必須親眼看到才能掌握。
斯巴魯的眼神微微一眯,漢斯塔這頭萊菌獅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認為這次選拔失利是輸在裝備上嗎?
看到斯巴魯微不可見的略一點頭,代替他站起來的克隆城大主祭,也是神耀行省這次惟一參加的紅衣大主祭奧維蘭不動聲sè地站起來。
“獸神榮光,願與兄弟行省共同交流,進步。”在這種對外的問題上,縱然奧維蘭有些不爽被耶路薩摩的人搶去風頭,也不會有任何表示。共御外敵,是行省一級體制的規則。
神光行省的紅衣大主祭滿意地坐下,而薩滿漢斯塔眼神也流露出一絲滿意。當然條件不光是這一點,還有一些細小的事情,不過最主要自勺訴求達到了,其它的更好說一點。
神光這邊問題解決,神照這邊的紅衣大主祭也顫巍巍地站起來,年過七十的凱特族紅衣大主祭依古奇看起來臉上堆滿了滄桑,比起他頂頭的薩滿普魯士還要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