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弈曾聽師傅說過,弈劍祖師千年前失蹤,不知去向,原來卻是坐化在廣寒宮冰山腳下。
一代天驕,天賦異凜,百餘歲便已修成元嬰大修士,所向披靡,但卻敵不過傳承久遠的宗門與世家,被其所制。如今每個宗門或世家,都有合體大能在潛修,元嬰後合體,壽元最少可達五千年。
林弈沉吟半響道:“以祖師的天資,未必不能在有生之年衝擊合體,為何不踏入合體境,再去登那冰山。”
雨晴搖搖頭,嘆息道:“弈劍祖師他後半生為情所困,或許再無其他心思,只是默默的伴在宮主的身旁。”
林弈皺皺眉頭,他心思通竅,知道此事怕沒這麼簡單,這當中必定有其他隱情,才最終導致兩人終生不得見。
看雨晴的樣子,這其中緣由,怕是連她也不清楚,林弈也斷了追問的心思。
林弈笑笑,道:“這樣說起來,我們之間倒真像是一種宿命的輪迴,我是弈劍宗傳人,而你是廣寒聖女,本來我們是絕無機會相識的。卻不料,陰差陽錯同時陷入這大陣之中。說起來,之前你還惡狠狠的追殺我呢,當時可把我嚇壞了,呵呵。”
雨晴知道林弈是弈劍宗的傳人,心中對他更添一份依賴和好感,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早知今日,倒不如當初一劍殺了你這小賊,一了百了。”
林弈哪能聽不出來雨晴言語中的親暱,此時咧著嘴,嘿嘿傻笑。
林弈不時的看向雨晴,雨晴也帶著一絲笑意,時而看林弈一眼。
兩人的目光交接時,林弈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跳的加速。
雨晴臉上突然掠過一絲嬌羞,垂首細語道:“這裡其實也不錯,遠離喧囂爭鬥,只有我們兩人,無拘無束……”
以她的心性,難得說出這樣一番話,但林弈心不在焉,卻沒聽清。
林弈從懷中掏出一塊靈石,自顧的刻畫了起來。
雨晴好奇,便出聲問道:“小賊,你在做什麼?”
林弈沒抬頭,道:“記日子啊。”
雨晴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咬著櫻唇,默不作聲,眼中已慢慢沁出淚水。
“他從未想過要跟我在這裡生活,他只想出去……”雨晴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但以她的性格,這種話是絕對不會質問林弈的。
林弈剛刻好靈石,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抬頭看去,只見雨晴正痴痴的望著他,眼中有著說不盡的柔情。
林弈心中一緊,連忙湊過去,雙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盡。
雨晴靜坐不動,任由林弈擦拭,看到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心中更添悲苦,淚如泉湧。
林弈一陣心疼,扯著她的衣袖,低聲道:“雨晴姐,你這是怎麼了,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告訴我,不要哭呀。”
林弈不過十幾歲少年,哪裡懂得女人心思,一時間急得滿頭大汗,不知哪裡又得罪了雨晴。
雨晴強笑一下,心中還是有著一份念想,問道:“你記日子,是不是想要出去,想要去洪荒。”
“是,我想去尋找太古神藥,回弈劍宗救師傅,他只剩一年可活。”林弈點點頭,沒有撒謊。
雨晴本不想質問,但實在心中委屈,悽聲道:“你這小賊,毀我清白,便要撒手走人,你……”
聽到這句話,林弈心中大安,他溫聲道:“雨晴姐,你可是真冤枉我了,我若出去,必定會帶著你一起,怎會丟下你不管。”
林弈雖然把握不住對雨晴的感情,但卻懂得一個男人應該有擔當。
雨晴眼神黯淡了下來,忖道:“若是真能活著出去,恐怕也是你我分開之時。”
她自嘲的笑笑:“我在他心中終究還是不重要的,他對我,也許只是愧疚和姐弟之情。”
轉念至此,雨晴擦乾眼淚,輕笑一聲道:“嚇唬你的,誰要跟著你,你不過是個凝氣小修士,我可是聖女,你配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