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束逸才所說,他這個師哥,是不需要他擔心的。
既然束逸才都那麼說了,那他也沒有道理不照做。
不過,段墨雖然是這麼想著,也這麼安慰了焚鶴琴,可是他自己的靈力自己還是十分清楚的,現在他確實是沒有力氣了。
“噗”的一聲,他竟是又吐了一口血。
不過這一口血,卻是鬱結在心裡許久的。
……
束逸才那邊倒是直接把人帶到了他的房間裡,絲毫不把嶽清漓當成外人。
嶽清漓把人輕輕地放到了床上,有些擔憂地坐在了床邊。
束逸才看著她那緊張的樣子,不由得打趣起來:“沒有想到師父竟然如此掛念大師伯,這感情,實在是讓人動容。”
嶽清漓本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姜隱塵的身上,她心裡的疑問還沒有解釋清楚。
……姜隱塵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驚慌?
而且看著他受傷的時候,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心下一慌。
既然她這般擔心他,那上一世的時候,當他把劍刺入她心口的時候,他也會動容嗎?他也會為了她而……心痛嗎。
“師父?”束逸才見嶽清漓沒有說話,不由得調笑地問了一聲。
嶽清漓聽到了他的稱呼,不由得嘆氣道:“你這一口一個師父叫的倒是順口。”
這話倒是不錯的。
潭逸仙翁本來就是束逸才的師祖,而束逸才此時卻是拜了她為師,這個輩分問題,當時她就說過,已經是亂了。
況且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淇山,更是潭逸仙翁的地盤,結果束逸才說話還這麼口無遮攔的,也不怕被打。
束逸才笑嘻嘻地道:“這有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師父,這一點誰能否認?”
這後面一句話說的倒是頗有氣勢,像是在故意提醒他自己什麼一般。
沒有人能否認,當然,他所指的就是那個師哥,段墨。
就算是段墨也不行。
嶽清漓聞言一呆,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狂妄大膽。
“也不怕你師哥生氣。”嶽清漓搖了搖頭。
這師徒輩分突然就亂起來了。
束逸才笑了一下,可是這僅僅限於扯了一下嘴角,笑意根本就沒有到達他的眼底。
本來,若是嶽清漓沒有提到段墨的話,束逸才還能調笑幾句。
可是她戳中了束逸才內心的痛處。
他對師哥的感情本來就十分複雜,現在更是想和對方對著幹。
而剛剛他傷了師哥的事情,他倒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嶽清漓蹙起眉頭,問道:“怎麼一提到你師哥,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話裡帶了一絲不贊同的意味。
嶽清漓對段墨很有好感,他們也算是互相幫助,互相救命了。
而且對方對她沒有敵意,這對現在的嶽清漓來說,只要對方沒有敵意,就已經是好事了。
因為對她有敵意的人,實在是太多。
束逸才抿緊了嘴唇,聽著她的問題,他卻是一點兒都不想回答。
他和師哥的關係……本來就複雜,而且他現在根本不想提到段墨。
彷彿一提到他,自己就覺得有些彆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