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獨自愁,
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輾作塵,
只有香如故。
白芷寒痴痴地品味著,半晌,才輕嘆道:“落寞悽清,孤傲高絕,我若能寫出這樣的詞來,就算是……,就算是……,唉怎麼都寫不出來的。——少爺,這詞又是你那朋友寫的嗎?”
“嗯。”
白芷寒輕輕咬了咬嘴唇,丹鳳眼幽幽瞧著他,沒說話。
左少陽從大堂上了樓梯來到二樓。
二樓只有兩間閨房,一間是書房,一間是臥室。書房比較大,臨池塘一面窗戶邊放著一張書桌,擺著房四寶和一疊書,靠裡的兩面牆,一面是書架,整整齊齊擺滿了一匣匣的線裝書。另一面是一張軟榻,間放著一張小茶几,取下小茶几,便是一張床。
牆的另一側,放著一扇古雅的屏風,繞過屏風,後面是一扇小門,推開進去,便是白芷寒的閨房。
這閨房香噴噴的,裝飾卻很簡樸。靠裡一張簡單的木床,四角支著竹竿,挑著一籠皎白透紗帳幔,兩邊分開攏起來用黃銅月牙勾兒掛著,床上也是雪白的被褥,窗邊一張方桌,上面放著針線筐。
左少陽道:“你還是睡你的房間,我睡這邊書房好了。”
“好的,我給少爺鋪床。”
白芷寒拿被褥鋪床這工夫,他趴在窗臺上,望著窗外月色下的池塘呆。
白芷寒鋪好床,便坐在燈下做針線活,幫他改那件從鬼谷峰上穿回來的短襖。兩人誰也不說話,屋裡靜悄悄的。
突然,白芷寒咦了一聲,道:“少爺你看這是什麼?”
左少陽回頭一瞧,白芷寒拿著夾袍走了過來:“我裁開夾袍,就現這個”
左少陽一瞧,衣服邊已經撕開一條寸許的口子,往裡一瞧,有個白色的東西,好象是一封信。由於這短衫是絲棉夾層的,裡面的信封又十分柔軟,所以從外面捏著壓根便感覺不到。
白芷寒遞了一把剪刀給左少陽,左少陽將口子小心剪開,把那封信取了出來,看了看封面上的字,身子猛然一震,——封面上寫的是“右驍衛大將軍親啟”
右驍衛大將軍?這不是這次領兵平叛的給自己題匾的那位趙王爺嗎?大堂上還掛著他題寫的擁軍楷模的匾額呢,這封信是寫給他的?
誰寫的呢?信封上沒有落款。密封的火漆上還加蓋有一方印章。他和白芷寒兩人辨認了半天,好像是一種特殊的符號,並不認識。
他心疑惑,這短襖是自己在鬼谷峰上擒住邪僧了禪之後,從他地窖的大木箱裡找到的,當時山峰上老是下雪,冷得很,苗佩蘭就讓自己穿上了這個絲棉短襖禦寒,沒想到裡面有這樣一封密信。
這密信是寫給大將軍的,不知怎麼的落到了這邪僧了禪手裡?這了禪武功很高,或許湊巧碰到了送信的密使,因為什麼原因而被了禪殺了,東西拿回了山上。了禪不知道短衫夾層裡有這封密信。
左少陽有些好奇,有一種想拆開看看到底是什麼信的衝動,可是,這封信隱藏在衣服夾層裡,又用火漆密封了,肯定是高度機密的信件,自己可不能亂拆。而且,火漆密封這種送信方式一般都是官府或者軍隊的機要信件,不可能是百姓寫的,涉及到官府軍隊,就更不能亂來了,還是趕緊給大將軍送去。
左少陽帶上白芷寒,拿著那短襖,從後花園後門出去。後門暫時由李大娘照看,跟他說自己去衙門,李大娘不放心,讓兩個兒子跟著一起去。
四人來到州府衙門,說自己有事要見傅隊正。那衛兵小頭目忙進去通報,很快傳見。但是讓李大壯兄弟在門外等,只讓左少陽帶那個臉上髒兮兮的弱的小藥童進去。
左少陽帶著白芷寒來到大堂,傅隊正已經坐在哪裡了,勉強一笑,道:“大將軍已經同意用五十畝朝廷的田衝抵欠你們的債,並且寫了手諭給縣衙送去了。怎麼,不放心,又來問問?”
“不不,不是這件事,嘿嘿。”
“那是什麼事?”傅隊正皺皺眉,“馬上就要宵禁了,公子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
“有件事我也不知道急不急,但是不敢耽誤,所以來見大人。”手機使用者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