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蓮止先是去拜祭他師傅,之後拜祭他的父母。我不認識他師傅,也不認識他父母,自是沒跟他拜祭,一個人在周圍溜達溜達,然後,遇到一個不知好歹的灰兔妖。
他對我垂涎三尺。
用了色迷迷的目光,色迷迷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把我打量了一番。聲音極是輕佻道:“敢問小姑娘尊姓大名?芳齡幾許?長得如此美貌,是老夫平生未見的絕色,心生仰慕,心生仰慕哇。”
我不理他,裝了聽不到。
這灰兔妖,儘管己上了年齡,可道行淺,看不到我真身,偏偏沒什麼眼力,想必是因為我樣貌年輕,他想必是認為我沒什麼本事,因此肆無忌憚。
他手中拿了一根乾枯的樹枝,有心要賣弄法木。
唸了一句咒語。
原來不到半尺長的樹枝,瞬間變成一丈多長。他得意洋洋的拿著樹枝,很輕佻的橫在我跟前,攔了去路。
我有些惱怒,撥開樹枝。
剛走兩步,灰兔妖又再把樹枝橫了過來。
我又再撥開樹枝。
他又再把樹枝橫過來。
這時候我不單單是有些惱怒,是完全惱怒了。如果是個顏正腿長唇紅齒白的風度翩翩美少年還猶可,偏偏是個臉圓脖粗腿兒短,面板髮皺,眼神黯黃的糟老頭子。
他一臉猥瑣的笑,讓我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當下我抑眉倒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樹枝,折斷了,狠狠的扔到地上去。瞪了眼問他:“喂,你要幹什麼?”
“小姑娘——”灰兔妖搖頭擺腦,眼神愈發色迷迷,極是不懷好意道:“你說,我想要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哼了聲。
灰兔妖讒著臉湊近了一步。無恥地調笑:“你長得很美,水靈靈的,我喜歡。不如,跟我回家,做我娘子?”
他想得倒美!
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也配?
我眼珠子一轉,有心要教訓他。於是極是風騷的伸手指朝灰兔妖勾了勾,還媚眼如絲,附送了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嬌聲道:“你想知道我尊姓大名?芳齡幾許?那把耳朵伸過來,我告訴你聽。”
灰兔妖眉開眼笑,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
又再屁顛屁顛的把耳朵向我遞過來。
我衣袖一揮,地上的一根枯草幻化為一隻螞蟻那樣大的小蟲子。我衣袖又一揮,小蟲子飛過來,以了窮兇極惡之勢,猛地就鑽進了滿臉期待著我的“尊姓大名芳齡幾許”的灰兔妖耳中。
灰兔妖“哎呀”一聲,跳了起來。
顧不上聽我的“尊姓大名芳齡幾許”,伸手拼命掏耳朵,一邊嚷嚷:“是什麼東西鑽進我耳朵裡,嗡嗡嗡作響……哎喲,癢!好癢!好癢好癢……”
他越掏越癢。
後來撿起剛才那樹枝,用法術把樹枝變小,隨後用來掏耳朵。不停地掏啊掏,不停地撓癢癢。
一張臉扭曲著,控制不住自己,痛苦地嚷嚷:“癢,耳朵癢死了!就像有上千只螞蟻在爬一樣,好癢……哎喲,痛,痛死了……又癢又痛……癢死了,痛死了,哎喲……好癢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