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蘇道:“可是,那又怎麼樣?喜歡他,而不能夠在一起,常常會暗自流淚,對著天空發呆,有一種痛徹心扉,無可奈何的絕望感覺。”
我問:“這個他,是指太子殿下?”
莓蘇沉默,沒回答我。
沉默便是預設了。
於是我安慰她:“莓蘇郡主,你也不必傷心難過。太子殿下是跟你定了親的,終歸要娶你的,你放心好了。目前你們沒成親,待成親後自然能夠在一起是不是?所以不用無可奈何絕望。”
莓蘇幽幽嘆一口氣。默然片刻,然後道:“太子殿下,他……我對他只有敬畏,每次見到他,緊張得滿手心全是冷汗,總怕說錯什麼,或做錯什麼,就是他無意看過來的一個眼神,也讓我忐忑……”
她的聲音低下去。
我側頭看她,她一臉的憂傷。
我糊塗了,到底莓蘇前面說的那個“他”,不是指鬱傾落?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但不是鬱傾落,又會是誰呢?
難不成有另外一個“他”?
這個“他”不會是鬱傾晨吧?
隨即失笑。我覺得我真是腦洞大開,神經有些過敏,盡是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心中感嘆,莓蘇的麵皮實在是太薄了。
哎,女人太過矜持太過知書達理真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兒!不滿鬱傾落的態度,難道不會懟他?幹嘛要心驚膽戰?他又不能吃了她。
說話間,已回到了瑤城。
剛走進大殿,就發現氣氛不對頭。
風二孃和她夫君獨連佑端坐在首席主人座,臉色凜然,眾人則斂聲屏息,面色凝重,周圍的氣氛透著一股冷峻和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倒是卻蘇,一臉的幸災樂禍。
伸長脖子等著好戲上場的高姿態。
見到我,眾人集體把目光落到我身上。“哎喲,汩兒姑娘你回來了呀?”卻蘇下巴一抬,陰陽怪氣道:“我們還以為,你把太陰果丹藥偷走之後,會跑了個無蹤無影,想不到,你還有膽子回來了。”
原來,是東窗事發了。
我嚇得雙腳一軟,差點要坐到地上去。
心驚膽戰的同時,也不禁慶幸。還好我聰明,先下手為強,當機立斷把兩顆太陰果丹藥拿去月玡山,給夜來嫣和陌千葉服下。
偷眼看鬱傾落。
他事不關己的坐在座位裡,優雅地拿著酒杯,悠然自得地呷上一口。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樂,更猜不出此時他想的是什麼。
我心中發涼。
想必,他是惱怒了,不再管我,任我自生自滅。
又再偷眼瞄鬱傾晨,他一臉的鄙視,眼中不屑。也怨不得他看不起,畢竟做賊,也不是一件光榮之事。
風二孃盯著我,面罩寒霜。冷聲道:“汩兒姑娘你到瑤城來,我把你當為座上客,好生招待。不想你不懷好意,居心叵測,私闖桃林院,盜走太陰果丹藥,該當何罪?”
我心虛得很。
情急之中,飛快地整理著自己零亂的思緒。一邊硬著頭皮,打揖唱喏,吶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