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動彈的猴子驚恐分狀。
“吱吱”的叫。
我前面桌子的那隻猴子,更是靈性十足,一雙滲透驚恐的大眼睛裡,有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落。
有另外的三位奴僕各自捧著炭火燒得正旺的小爐子走近來,放到方桌上,裡面是滾燙的油。
再有奴僕拿來碟子的小銀勺,整整齊齊擺放在跟前。
剛才牽猴子的三個男人,站在方桌旁。
他們手中拿著一個小錘。
“咦?”我莫名其妙:“把這三隻小猴子綁在這兒幹什麼?不是要耍猴獻藝給我們看吧?”
流長朝我看過來,呵呵笑:“汩兒姑娘,這是我請你和北天師品嚐的美味佳餚。”
“美味佳餚?”我不解:“生吃猴子?不是吧?”
流長道:“是生吃猴腦髓。這可是人世間的第一美味,想必你沒吃過吧?就將活猴的頭骨擊出一個小窟窿,再淋上熱油,活猴頭頂冒著縷縷青煙,滾燙的油在裡面噝噝作響,用銀勺挖出腦髓,便可以享用了。”
我嚇了一跳:“這麼殘忍?”
流長腦袋朝後一仰,發出一陣沙啞且粗魯無比的放肆笑聲,極是刺耳,彷彿漫天烏鴉亂叫一般。
邊笑邊道:“汩兒姑娘真有趣,天真爛漫。”
天真爛漫!不就是說我傻嘛?
我連白眼都不屑向他翻。志不同不相為友,道不合不相以誠是不是?跟他多廢話,壓根兒是拉低了自己的素質。
流長意猶未盡。
又再搖頭擺尾道:“汩兒姑娘,有一句話說‘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你可聽過?無論是人,或是動物,註定弱者被強者欺凌,甚至被強者吃掉,這是生存的遊戲規則。”
他這話一語雙關。
莫不是告訴我:別說生吃猴腦,就是欺凌我,也是正常不過的事兒。因為,作為王爺的他,是名副其實的強者,只有他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事兒。
我“哼”聲。
懶得浪費金津玉液與他嘰歪。
北寞剎一直沒說話。
只是素手把弄著一隻雕刻精美的犀角杯,一張傾國傾城的妖魅臉孔,淺淺淡淡的露出一抹笑意,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這時候流長掃了隱三一眼。
於是隱三吆喝一聲:“動手——”
他的話音剛落,我趕緊把衣袖一拂,施空間凍結術。整個大殿內,除了我和北寞剎,所有的人,——包括三隻猴子,都靜止了。
我衣袖又一拂。
三隻猴子自桌子裡飛了出來,落到北面的空曠角落。我念了一聲咒語,三隻猴子周圍設了屏障,凡人肉眼看不到,也走不進去。
北寞剎抬眼,似笑非笑看我。
我趕緊道:“北寞剎,你可不能壞我好事。”
北寞剎笑:“我兩不相幫,隔岸觀火看熱鬧,行了吧?”
我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我把衣袖又一拂。桌子上飛出三塊糕點,幻化為剛才那三隻猴子模樣,分別捆綁在三張方桌下面,腦袋自洞口裡伸出來。
衣袖一揮。
空間凍結解除,恢復了剛才的喧譁,歌舞昇平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