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嫣怕他,我可不怕。
不戰而屈,太丟南荒合界狼人族的臉了。
於是很勇敢地迎向陽真人,大聲跟他講道理:“我們來自南荒合界,是妖那又怎麼樣?我們一不殺你們人族的人,二不放你們人族的火,三不去禍害你們人族家的黃花大閨女,你憑什麼罵我們東荒合界的妖是孽畜?憑什麼要將我們收拾去?”
陽真人望向我。“姑娘——”他疾言厲色,聲如雷霆:“快快讓開,讓我收拾蛇妖,替天行道!”
我道:“我也是蛇妖——”
話一出嘴,發現說錯話。我不是蛇妖,而是狼人妖。不過也不想糾正過來,想必這臭道士,沒這般慧眼,能看清出兩者間的區別
我雙手叉腰,毫不畏懼。
很囂張地跟他叫板:“有本事,先將我收拾去。哼,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是人是妖,我三十多年的道行,難道還會看不出來?”道士怒不可遏,黑著一張臉教訓:“你一個人族姑娘家,跟妖混一起,像什麼話?你就不怕她害了你?”大喝一聲:“讓開,別礙我替天行道!”
夜來嫣惶恐滿面。
倒沒有置我不顧而獨自逃跑。又伸手再拉了我,急道:“妹妹快跑,再不跑我們就沒命了。”
陽真人冷笑:“落到我手上,還能夠逃出生天的孽畜,這幾十年來,還真沒有一個!”
呸,吹牛吹上天了!
我嗤笑。
我分明是來自南荒合界的狼人族!分明是一枚狼人妖,可臭道士卻有眼無珠看不出來,還說什麼人族姑娘家!哼,憑這走江湖的兩下子,也敢大言不慚稱替天行道?
壓根兒就是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
陽真人不再跟我多廢話。
自袖口掏出黃色符籙,重複剛才動作,舉起拂塵,揮舞了兩下,暴風捲起,黃色書符隨風勢,快如閃電,頃刻間已飄至夜來嫣跟前。
夜來嫣更是惶恐,面色全變了。
“啊”的驚呼。
就在黃色符籙要貼到她印堂間,我趕緊施法術,衣袖揚起,一道耀眼的白光驟然閃出,擊向黃色符籙。
黃色符籙瞬間便轉離了方向。逆著暴風,迅雷不及掩耳,已到陽真人跟前,緊緊貼在他印堂間。
陽真人張口瞪眼。
全身彷彿被點了穴那樣,動彈不得。
我衣袖又是一揚,頓時風沙四起,狂風肆虐。
隨即一聲霹靂,雨水“嘩啦啦”的鋪天蓋地從了天空中傾瀉下來,直下了個黑天暗地,彷彿被人潑了墨似的。
探頭探腦看熱鬧的閒人,一陣慌亂。
尖叫著,散了個七零八落。
此時蜘蛛妖也沒了蹤影。地上落下一道黃色符籙,被雨水打落得七零八落,顯然這場狂風暴雨,沖走了蜘蛛妖印堂間的符籙,讓他得以逃出生天。
我趁機拉了夜來嫣,也趕緊逃之夭夭。
不外是幾個彈指間,狂風暴雨就停了。烏雲散雲,太陽露出臉,恢復了一片澄明。
我和夜來嫣自南安城北,逃竄到南安城南。那個叫陽真人的臭道士,想必再也尋不到我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