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情緒激動,身體顫抖著,被江陵這麼一拍肩膀,頓時回過神來。
“我沒事,我就是為飛仙山感到遺憾,覺得歲月太無情了,這個世界太殘酷。”
他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恢復正常。
江陵見他情緒平穩下來,才繼續遙望遠處的飛仙山遺址,目光平靜,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老爺爺,你是第一次來這裡吧?”青年問江陵。
觀光團裡那些人,言語和態度裡都帶著對飛仙山的蔑視,讓青年很不舒服,只有身旁這個滿頭白髮的老人給青年一種親切的感覺。
“嗯,算是吧。”江陵微微點頭。
他那滿頭白髮擋住了大半個臉,露出的臉龐也滿是滄桑,也難怪被認成是老人了。
哪怕是最親近的人,看到他的真容也很難認出來。
“老爺爺,我跟你說,以前這裡人很多的,有一座很大的城市,比現在的那些城市都要大,聚集了幾千萬人,是唯一一個超大型城市。”
青年指著遠處的廢墟說著。
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看看,每次說起飛仙山都會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可惜,飛仙山早已不復存在,他只能活在回憶之中。
江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滿目的瘡痍,曾經的超大型城市崩塌成了一片碎石堆,石頭上落滿灰塵長滿了草。
護城河也乾涸開裂了,一切都變得很陌生,只能隱約看到一絲曾經的影子。
歲月就是這麼無情,沒有什麼能抵擋住時間的長河。
江陵目光掃過去,在遺址的中央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人形雕塑。
此時的雕塑渾身灰色,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埃把雕塑的容貌等一些細節全都遮蓋住了。
而雕塑上還貫穿了一根根粗大的鐵索,鐵索的一端貫穿到雕塑體內,另一端固定在地面。
無數根粗壯猙獰的鐵索,把通天徹地的人形雕塑貫穿成篩子,死死地固定在地面形成一個陣法。
青年跟著江陵的視線看到人形雕塑,眼中的神光頓時黯淡下來:“那個人形的雕塑,就是飛仙山皇主,是他的身外化身。”
“十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主的本體去了一處秘境就沒能回來,鎮守飛仙山的身外化身也出事了。”
“那些勢力覆滅飛仙山後,依舊忌憚那具身外化身,這才聯手施加了封印。這就是飛仙山皇主的震懾力,哪怕死了,留下的餘威都不敢讓人懈怠。”
他的聲音猛地拔高,語氣中充滿了自豪。
當初那驚天一戰,光是這麼一座失去生命力的石雕就震懾了千軍萬馬,可惜石雕終究是石雕,最終還是沒能保住飛仙山。
即便如此,所有人還是擔心石雕會復甦,在石雕上施加了重重封印。
這些年來飛仙山觀光的旅客們,基本上全都是奔著這座通天徹地的石雕來的,都想過來一睹飛仙山皇主的風采。
“真是不可思議,死後化成的雕塑都這麼可怕,難以想象如果這人還活著的話會有多麼恐怖!”
觀光團裡大部分人都是頭一回來,全都被那龐大的人形雕塑驚到了,一個個仰望天空,一臉的呆滯。
哪怕對飛仙山不屑的人,在看到雕塑的時候也由衷地感慨一句歲月無情。
而青年怔怔地看著那座通天雕塑,眼中滿是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