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玄如法炮製,將盧鴻飛的屍體也掛在了一根刺上之後,雲紫煙將自己的嘴巴閉了起來,一個字都沒說,轉身就走。
她極為懷疑,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個字,白起是不是也會將她掛在某一根刺上面。
她不敢賭,此時的楊玄在她心中,是瘋子,是魔鬼,但卻絕對不是一個人。
人有如此瘋狂?人有如此嗜血?
她寧願相信楊玄是一個魔鬼,也不願意相信他是一個人。
“師傅啊,他真的是你說的那個人嗎?”她喃喃自語。
雲紫煙走了,甚至連武道聯盟的人都沒招呼。
武道聯盟的人也走了,做鳥獸散。
沒有人敢留在這裡,他們也害怕自己被掛在某一根刺上面。
人走光了,整個定邊城,只剩下了一個人、一棵樹,以及還在廝殺的屍兵和殭屍。
楊玄在敲擊著自己的腦袋,力量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讓人懷疑,下一刻,他是不是會將自己的腦袋敲碎。
終於,在那如刀劈般的疼痛有一絲減輕的時候,殭屍和屍兵之間的戰鬥停止了。
並非其中的某一方取得勝利,而是屬於殭屍的陣營之中,出現了一個人。
黑色的面罩將他的臉完全籠罩,黑色的甲冑上閃著寒光,胯下一匹黑色的駿馬,卻有半邊馬臉,露出了森森白骨。
一身黑,卻拿著一杆黑色的長槍,槍尖拖在地面上,劃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殭屍如潮水般向外散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空地。
疼痛終於消失,楊玄笑了。
他輕輕的揮了揮手臂,身後的屍兵也如那些殭屍一樣,向後退出,將中央的空地,留給了楊玄和那黑甲人。
“我等你多時了!”楊玄淡淡道,語氣感嘆。
黑甲不語,只是驅動著骨馬,緩緩向前,長槍在地面上拖動,發出刺耳的聲響。
槐樹緩緩下沉,在重新沒入地下之前,一根樹枝舒展著,將楊玄送到黑甲之前。
黑甲停住了,似乎在打量楊玄。
楊玄負手而立,也在打量著黑甲。
良久,楊玄忽然嘆了口氣,輕輕道:“別來無恙!”
黑甲沉默著,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才有一個聲音從面罩下傳了出來。
“別來無恙!”
聲音沙啞,低沉,卻有一絲熟悉感。
楊玄看著他胯下的那匹黑色的骨馬,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這匹馬,我見過!”
黑甲將長槍往前動了動,用低沉的聲音道:“的確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