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骸骨腐爛的程度來看,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就是不知道,這具骸骨的主人到底是誰。
神念掃過,楊玄蹲了下來,從那堆腐肉之間,拿出了一枚銀戒指。
水靈氣微微發出,一股水流憑空出現,將銀戒指沖刷了一遍,露出了其上獨特的花紋。
腐肉之內,還有一個皮質的荷包,裡面有些許散碎的銀兩。
楊玄將這皮質的荷包也拿了出來,沖刷乾淨,一併收入了儲物戒指。
再無發現之後,楊玄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他的身後,月光落下,銀輝遍地,泥土奇異的湧動,那具骸骨緩緩的沉入了地下,了無痕跡。
周寨村頭,楊玄看著地面上的大坑,若有所思。
槐樹自然是毫無意外的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眼前這個深坑,甚至連原本放在大槐樹下的磨盤,竟然也已經消失。
至於那個白鬍子老頭,自然不會留在這裡,等楊玄出現了。
搖了搖頭,楊玄俯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木的根枝,放進了儲物戒指。
之後他便再無留戀,直接飛身而起,向著離這座村子不遠的小縣城飛去。
到了小縣城,天色已經亮了起來,城門外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行人。
縣城並不大,縣城之中,也唯有兩家做綢緞生意的店鋪。
楊玄一直等到人家開門,這才走上前去。
“掌櫃的,跟您打聽個事。”
剛剛開門的其實是個夥計,見楊玄將他稱作掌櫃的,頓時喜笑顏開。
“客官,瞧您說的,有什麼事,您隨便問。”
楊玄笑了笑,問:“不遠的周寨村,有個叫周小黑的,不知道在哪裡做生意?”
那夥計不疑有他,回答的很痛快:“哦,你說周黑子啊,他在成記綢緞有一點股份,平日裡不怎麼見得著。”
楊玄抬頭看了看門上的招牌。
劉記綢緞。
“謝謝掌櫃的。”楊玄笑了笑,轉身欲走。
“哎哎,等一下。”那夥計卻又叫住了他。
“怎麼?”楊玄有些奇怪。
夥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圍,這才神神秘秘的道:“你是周黑子的家裡人吧,我聽說周黑子失蹤了,你是來找成扒皮那傢伙要賬的吧,我給你說,你到時候一定要強硬一點,要不然的話,那傢伙很可能不認賬。”
“哦,多謝掌櫃的,我會注意的。”楊玄笑道,並順手將一塊碎銀子塞進了他的手中。
夥計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碎銀子攏入袖中,又道:“您客氣,要是有什麼事,您儘管問。”
楊玄本來沒什麼問的了,見他如此,就順口問了一句:“你知道周黑子的娘子李秀秀嗎?”
“怎麼不知道。”夥計撇了撇嘴:“縣城怡紅樓的頭牌嘛。”
“嗯?”楊玄一愣,李秀秀是怡紅樓的頭牌?這麼重要的訊息,雨九之前為何並未向他彙報?
“那她怎麼又嫁給周小黑了?”楊玄好奇問。
“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嘛,周黑子受她迷惑,給她贖身了唄。”夥計有些不屑,但難掩眼中的那絲羨慕。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嘴上對於他人娶個娼妓露出不屑,但心中卻還是有些羨慕別人的豔福。
“我怎麼聽說李秀秀是周寨村人?”楊玄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