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楊玄的思緒又回到了武神星，回到了聖山，回到了聖殿。
聖殿之上，那個人高高在上，俯視蒼生。
聖山，聖者。
金戰役。
他竟然在這裡遇見了同樣來自武神星，聖山的聖者，出自凌霄寶殿的天才，與武神為好友的金戰役。
蔣雨，就是金戰役。
沉默，房間內陷入了沉默。
但，隨著時間流逝，楊玄的臉色慢慢的變了。
因為，金戰役臉上，竟還是那副茫然的樣子，甚至還有一些畏懼，好似對楊玄在他面前變化了樣子，有著一些不知所措。
“聖者？”
楊玄嘗試著問。
蔣雨還是一臉茫然，對聖者這兩個字，沒有任何反應。
楊玄的眼睛眯起來了，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又緩緩道：“金戰役？”
蔣雨臉上的茫然更甚，半晌，他才囁嚅道：“大人，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楊玄的神念瞬間散出，在千分之一秒內，探入了蔣雨的腦海。
下一刻，他的臉色變了。
在蔣雨的識海竟然是混沌一片，沒有任何風清月明，那處處留下的痕跡，無不說明這裡層發生過一些事。
這非自然現象，而是有人以大手段，強行抹去了蔣雨以前的記憶。
蔣雨就是金戰役，這一點，沒有任何疑問。
但他的記憶，卻被人以奇詭的手段，給強行抹掉了。
楊玄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時至今日，他已經見到了兩名同出武神星的故人。
但令他沒想的是，橫跨了星海，再見故人的時候，卻是一個瘋，一個傻。
瘋的是赤空，傻的是金戰役。
赤空是被人佔據了軀殼，囚禁了靈魂。
而金戰役卻是被人以大手段強行抹去了記憶。
莫名的，他忽然將這兩件事聯絡了起來。
冥冥中，似乎有一雙黑手，在暗中操縱著一切。
不知真假的武神，被佔據了身體的赤空，被抹去記憶的聖者金戰役，三者之間，竟似乎有一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線，令人不寒而慄。
楊玄的思緒在翻飛，莫名其妙成為蔣雨的金戰役卻還是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楊玄長長的舒了口氣，又恢復了李白的樣子。
“你為何叫蔣雨？”他問。
“英大人說，我是在一個雷雨之夜，出現在他門前的，所以就給我起了個名字叫蔣雨。”蔣雨回答。
“你來自哪裡？”楊玄眯了眯眼睛，又問。
“我也不知道。”蔣雨滿臉的茫然：“我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楊玄緩緩的嘆了口氣，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告訴他過往的衝動。
但這種衝動僅僅是一閃，便如輕煙般消散。
在沒弄清楚真相之前，讓金戰役就這樣待在這裡，未嘗不是一種最佳的保護手段。
神念再探，剛剛留存在蔣雨識海之中那段淺顯的記憶又重新攫取了出來。
蔣雨將不會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這種手段與抹去蔣雨記憶的那種霸道手段不同，只能在記憶剛發生的時候進行，對久遠的記憶無效。